
我是所有人眼中的窩囊贅婿,
沈念追求柏拉圖,我壓抑本性,八年婚姻分房而睡,從無逾矩;
沈念想要孩子,我陪她跑大小醫院,試管三年,終於成功。
一年後孩子滿月,我本以為我婚姻美滿,家庭幸福,
可沈念卻抱著孩子,挽著她的竹馬風光出現,把一紙離婚協議甩在我眼前。
“江凡,贅婿的作用就是讓我開心,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自覺點簽字滾吧。”
我眼神空洞,看著孩子跟她竹馬格外相似的臉,幡然醒悟,
原來,孩子的爸都不是我。
下一秒,我突然笑了,
怪不得,孩子從出生開始,就得了每隔幾分鐘便渾身抽搐的怪病。
我倒要看看,基因相克生下來的殘缺孩子,以後怎麼繼承家業。
......
“諾諾!”
沈家老宅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裏,妻子的小竹馬陸文東無比激動的撲了上來。
我冷眼看著宴會廳裏神色各異的來賓,陸文東對孩子的熱切遠遠超過了我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這也引得眾人一番竊竊私語。
我看向不由自主依偎著陸文東的妻子,他們和懷中的孩子加起來宛如一家三口。
我心裏清楚今天這場鴻門宴的目的就是要將我好生羞辱一番以後再趕出沈家。
秉持著看戲的心態,我強忍嘲諷,裝出一副憤怒又受傷的樣子說道;
“陸文東,到底是你兒子辦滿月,還是我兒子辦滿月?”
妻子沈念語氣不善:“文東心疼孩子罷了,你這個名義上的爹做什麼了?”
饒是早已對枕邊人死心,可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疼了一下。
沈念的整個孕期都是我照顧的,衣食起居,無微不至。
而沈念呢?不僅在整個孕期以心情不好為由將陸文東接進了家裏整日嬉笑調情,甚至逼著我主動向沈家說明是因為我身體有毛病才不得不選擇試管嬰兒。
“喲,這不是我們沈家的大功臣嘛!”
賓客們被我和沈念爭吵的聲音所吸引。
我抬眼望去,是沈念的姑媽,她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今天這好日子,你不多去招呼招呼客人,倒學會躲清閑了?”
“姑媽說笑了,”我扯了扯嘴角,盡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主角是孩子,我不好搶風頭。”
“風頭?”姑媽嗤笑一聲,用那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虛點著我。
“你有什麼風頭可搶?我們念念深明大義,不計較你是個生不了的,反而用了試管技術給你生孩子,你現在白得這麼大胖小子,真是祖上積德哦!”
“就是,一個上門女婿還是個閹貨,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旁邊有人附和道,聲音不大,卻足以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
“平日裏吃沈家的,用沈家的,連個種都留不下,要不是沈念心善,早就該......”
閑言碎語像刀一樣割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經上。我攥在褲兜裏的手緊緊握成了拳,強行壓抑著自己。
就在這時,陸文東端著酒杯,春風滿麵地走了過來。
他今天穿得格外精神,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儼然一副主人翁的姿態。
“各位長輩,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他的目光卻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憐憫。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有些話就少說兩句嘛,姐夫天生就是男女之事上的廢物,咱們也得理解嘛!”
陸文東的一番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他就這樣占盡了便宜還要賣乖和羞辱我。
他湊近一些,帶著酒氣和得意很小聲的說道:“辛苦你......替我照顧念念這麼久。這孩子哭起來真有勁,一看就是個健康的。”
“不像某些人,怕是連個健康的蝌蚪都拿不出來吧?嗬,綠毛龜當得還習慣嗎?”
我胸腔裏的怒火幾乎要炸開,可當我抬眼,看到他得意的臉,反而壓下了那股燥熱。
這時,沈念也終於走了過來,直接站到了陸文東身邊。
她從手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麵無表情地遞到我麵前,聲音冷得像冰:“簽了它,然後就滾吧。”
我低頭,是離婚協議書。
“你確實為沈家當牛做馬了,可你不配做我丈夫。”
沈念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處理一件用舊了的家具。
“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生活。但滿月宴後,請你自覺離開。”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那份協議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