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育局調查組進駐學校的那天。
薑薇薇帶著課題組學生們簽好的“聯名投訴信”,堵在會議室門口。
信裏羅列著我的“罪狀”:精神壓迫、克扣經費、搶奪成果、偏心男生。
附件裏是偽造的聊天記錄、掐頭去尾的錄音,還有女生們手寫的“證言”。
調查組的人坐在我對麵,開門見山。
“周媛同誌,你是否承認利用職務之便,壓榨學生、謀取私利?”
我把一摞證據推過去。
“這是課題經費的每一筆支出憑證,這是論文的完整寫作記錄,這是給學生們的補貼轉賬記錄......”
領頭的人隻是掃了一眼,就把證據推到一邊。
“這些都是你單方麵提供的間接證據,不足為證。”
“而學生和家長的直接證言,相互印證,可信度更高。”
薑母在旁邊哭天搶地。
“我女兒現在天天失眠,醫生診斷是焦慮症,這都是周媛害的!”
“你們要是不處理她,我們就去省裏告!”
我看著她誇張的表演,突然覺得十分可笑。
那些我掏心掏肺對待的學們,那些我傾盡所有托舉的姑娘們。
此刻卻齊心協力的我釘死在“惡師”的恥辱柱上!
調查組找女生們單獨談話前,薑薇薇囑咐她們。
“大家一定要團結一致,不能給周媛翻身的機會!
我在走廊聽見林溪對調查組說。
“是......是周老師搶了我的成果,我才是寫了核心著作的人!”
“榮譽本來都該是我的!她還扣我們的補貼......”
這個被我當作女兒嗬護的女孩,把最鋒利的刀插進了我的心臟。
其他女生也跟著重複著薑薇薇教的“證詞”,連猶豫都沒有。
傍晚,調查組給出了最終結論。
“鑒於多方證言一致,且你無法提供有效證據自證清白。”
“教育局建議學校對你予以辭退處理,並取消教師資格。”
院長把處理決定遞給我,語氣冰冷。
“周媛,你好自為之。”
我最後一次回辦公室收拾東西。
桌上的論文和資料被憤怒的學生們砸得亂七八糟,像是被洗劫過。
我得過的獎狀被撕的粉碎,桌子上獎杯被砸爛。
同事們對著我指指點點。
“出了這麼大事她怎麼不哭呀,臉皮可真厚。”
“平時裝的人模人樣,背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事。”
“趕緊滾吧,省得拉低咱們學校的名聲。”
我異常平靜的收拾好東西,仿佛耳邊的諷刺全與我無關。
我走出辦公樓,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我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了薑薇薇得意的笑臉。
“周媛,謝謝你的課題組為我鍍金了啊。”
她笑著說,語氣裏滿是炫耀。
“我爸已經幫我聯係了另一個重點課題組,資源比你的好多了。”
“以後,我會是法學界的新星”
“而你,隻會是一個被辭退的‘惡師’,再也別想在教育界立足了。”
“我贏了,你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是嗎?”我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可這場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