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盈月便就此留了下來。
饒是她心中再多氣憤和不願,眼看李嬤嬤都啞了火,她也沒敢再多說什麼。
“多年未見,你倒是變得伶牙俐齒起來。”
“連太後身邊的嬤嬤你都敢頂嘴,看來你靠著我的太子妃位置,沒少得勢。”
蘇盈月嫉恨和懊悔的情緒,都快要從眼底溢出來了。
她嫉恨我頂替了她嫁入太子府,有了如今的地位。
至於懊悔......
我眼底多了些嘲諷。
怕是隻有我知道,三年前蘇盈月根本就不是失足落崖。
而是與人私奔。
當年她自視清高,不願嫁入皇室爾虞我詐,偏愛看侍衛小姐浪跡江湖的畫本子。
愛上了府上的侍衛。
恰巧她出遊那日隨行的就是那名和她有私情的侍衛。
二人一去不回,隻找到了蘇盈月在懸崖邊遺落的一隻鞋。
她隨了父親,惜命無比,斷不會和人殉情,所以我斷定她是跑了。
如今,她這是後悔了?
我並未將她放在眼中,隻讓管家隨便給她找了個院子住下,便不再理會。
管家問我。
“是否要給殿下去信一封,和他說明府上事宜?”
元睿此去是查一樁牽連甚廣的案子,危機重重本就不易。
我搖了搖頭。
“不必,算算日子,再有月餘,也該回來了。”
管家應是,又問。
“那西院的蘇小姐怎麼處置?”
我仔細將皇兒嘴邊的水漬擦去,隨意道。
“別餓死她就成。”
管家會意,讓人將西院關了起來,隻每日送些吃食進去。
蘇盈月在院子裏發了好一頓火,將屋中能砸的都砸了。
我不甚在意,隻讓管家一筆一筆都記下來,然後再補一批新的過去。
這一日,蘇盈月趁送吃食的功夫跑了出來。
我得知消息時,立刻趕回了主院。
隻見奶娘跪在一旁,蘇盈月守在皇兒的小床邊上,抬手便要去摸他的臉。
我眸光一冷,當即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她。
“蘇盈月!”
蘇盈月踉蹌了一下勉強站定,而後看著我笑。
“喲,妹妹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我不過是來看看我的皇兒,日後他總要喚我一聲母親的。”
她的話激怒了我。
我對太子並無情意,嫁入太子府是事態所逼,也是為了謀生。
我此生唯一在乎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我娘,但她早已病逝。
另一個,便是我的兒子,元少珩。
“蘇盈月。”
我冷聲道。
“你以為自己有太後撐腰就無所畏懼了嗎?”
“少珩是太子的親骨肉,更是聖上認定的皇長孫。”
“若他有什麼閃失。”
“便是太後也不會放過你!”
太後再不喜我,也不過是覺得我配不上元睿,皇室子嗣她可是十分看重的。
蘇盈月當即嚇白了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不是在等太子給你做主還你太子妃之位嗎?”
我譏笑道。
“殿下就快回來了。”
“他若知道你對他的孩子動手,我看你有幾條命可賠!”
這日過後,蘇盈月老實了許多。
再不打砸物件兒,也不出來鬧事。
似乎真的是安分下來,要等元睿回來。
我也收到了元睿的信。
再有十日,他便要回來了。
蘇家欺君一事被人按下,明麵上已經無人再談論,暗地裏卻洶湧澎湃。
皇上對此事避而不談,將所有啟奏此事的折子都丟在了一旁。
隻說了一句。
“待太子回來再議。”
滿朝文武便無人再敢上奏,都在盼著元睿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