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言睜開眼睛,瞳孔映了四張臉。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被刺鼻的消毒水衝擊大腦。
她......這是在醫院?
“唉喲,謝天謝地,旭兒,你終於醒了,可把媽嚇壞了。”
四張臉分別是蔣旭的父母以及她的父母。
“都怪喬言這個掃把星,每次她出現在你出現的場合,你都要遇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母親為什麼非要撮合你們。旭兒,這次,媽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奶奶許你們離婚。”
“你們這哪是結婚,分明是要命!”
曹雪舒一提到喬言,就恨不得讓喬言立刻卷鋪蓋走人。
喬言很困惑,她這位婆婆在說什麼?
往日訓斥挖苦她都在背地,今兒果然是權大壓人,當著她父母的臉也不含糊。
不過,喬言可沒半分替父母難受。
因為這是他們自找的。
“蔣夫人,千錯萬錯都是喬言的錯,別氣壞了身子,待會我就去隔壁罵她,怎麼能在大街上撒潑呢?”母親房氏還是跟三年前,讓她跟蔣家聯姻一樣佛口蛇心。
從小到大她未養育過她,對她的培育大部分都是,喬言,你要學會知書達禮,以後你可就是蔣家的太太,不能登不上台麵。
喬言跟蔣旭是家族聯姻,但也是從小被定的娃娃親。
她要與蔣旭為天,他是她的夫,不為她考慮,也要為她弟弟考慮。
總之,喬家養她不容易,她有蔣奶奶金口玉言,又有喬家做後盾,她跟蔣旭該好好過日子。
是她不好好過日子麼?
你怎麼就那麼蠢,不開竅呐。
學學人家楚玲,撒嬌,賣萌,噓寒問暖,老公需要是小情人,不是木頭。
誰願意抱木頭啊。
他們是蔣旭,都選楚玲。
爛泥扶不上牆。
“罵?房氏,別光罵沒效果啊。又在我麵前打嘴炮,當我不知道,麵上一套,背後一套。喬家當真覺得愧對我蔣家,就讓喬言在老太太麵前提離婚。”
“吃著我蔣家的,用著我蔣家的,還連給我蔣家下個蛋都不會。喬言要是有能耐跟本事,就不會拿阿旭出氣。這麼善妒,我蔣家可要不起。”
母親房氏求著曹雪舒。
喬言頓感極其不適。
還真是當她如空氣的存在。
也是。
不過......她這是被賜予了多大的恩賜,公公婆婆爸爸媽媽歡聚一堂。
驀然,喬言頓感頭痛欲裂,抬手摸了下頭,還未理清又聽曹雪舒快碎掉地道,“旭兒,還有哪兒不舒服?給媽說!”
語畢,她就著房氏吼,“愣著幹什麼,不會叫醫生啊。這殺千刀的喬言,旭兒,媽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房氏被她吼懵了。
喬言也懵了。
旭兒?
她視覺出錯了,還是聽覺出錯了。
這時,蔣奶奶在管家攙扶下走進來,“還好意思怪喬言,不該是你生的種,在發小間的聚會上把楚玲,這個不三不四的人帶上?”
“他這是幹嘛啊?他被車撞,活該!”
喬言呼吸猛地一窒。
憶起來了。
她向蔣旭提了離婚。
對方冷峻麵容上的表情跟她無數次幻想過接收時一模一樣。
他換回了西裝,筆直的站在車門前。
周邊的霓虹燈火作為他高大身軀的背景,把他在聚會上著泳褲收斂的冷冽釋放出來。
喬言記得很清楚。
他說,“奶奶那兒鬆口給助理電話。”
然後,不知怎的,許是她表情太過難受?還是楚玲怕被問責,總之發起瘋來。
她解開安全帶,從副駕駛席上鑽出來,未有一絲醉意的便拉著她的手,哭道,“喬言,你不要這樣,你這個樣子好像是在說我插足了你們的婚姻。”
“喬言,我跟阿旭從小一起長大,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因為這個,就給我判刑。”話到這兒,楚玲不愧是演員出身,當然,影視界裏她沒拿過任何獎項,但此刻,喬言覺得,奧斯卡欠她一個影後。
“阿旭,我看我還是走吧,你已經為了我很少回祖宅吃飯了,不能再因為我把婚給離了。奶奶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喬言,我錯了,以後我都不會在你的麵前出現了。”
她哭的比依萍去陸家拿錢還要悲慘,然後,梨花帶雨哭著跑了。
喬言看著她那瘦弱的背影,真是我見猶憐。
不難怪蔣旭喜歡。
真勾人啊。
“楚玲!”蔣旭大喊一聲,上前抓住楚玲的手腕。
他不滿的對喬言怒斥,“你又玩什麼把戲?”
喬言氣笑了。
有點不可置信地拿中指,指著自己問蔣旭,“我玩把戲?你瞎麼!從頭到尾你見我說過一字半句?”
“蔣旭......”
“阿旭,還是讓我走吧,你這個樣子,喬言會痛的。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了解女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想自己的老公跟無關緊要的人有聯係。”
聞言,喬言笑了。
她母親給她的教育方向錯了。
什麼撒嬌,打扮,噓寒問暖,都不如裝婊來的快。
聽聽,壞她名聲前,還讓蔣旭朝她發刀子。
“胡說八道什麼?你怎麼是無關緊要的人呢?”蔣旭道。
得了,她才是那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倆就在這兒慢慢地,盡情地,你儂我儂的演吧,她不伺候,也不臟眼睛。
隨後,喬言扔下一句,“等通知!”
轉身掏車鑰匙。
她開車來的,也沒想過蔣旭送她。
楚玲坐過的車,無論前與後,她嫌臟。
然後,喬言又沒記憶了,好像她被蔣旭拽著,要求她給楚玲賠禮道歉。
喬言賠他個爹。
這是三年婚姻,喬言第一次對蔣旭破口大罵。
說她像潑婦撒野也可以。
總之,在跟蔣旭推搡之間,她還給了楚玲兩巴掌,說,老虎不發威,你當我kit貓啊。
然後的然後......喬言瞪圓了眸子,看著麵前的,算是自己的手掌,張大了嘴巴。
她這是......跟蔣旭互換了身體?!?
與此同時。
隔壁房間。
“趙陽,你死哪兒去了?給我住的是什麼破房間?還有,楚玲傷的怎麼樣?我爸媽他們都過來了?”蔣旭從出生到現在,就隻有跟喬言結婚這麼一件倒黴事。
沒想到,還有倒黴事。
他堂堂蔣氏集團繼承人,出車禍住在破病房就算了,身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傳出去是要被恥笑的。
他們這是把他當死了嗎?
“嚷什麼嚷,你蔣太太矜貴,嫌棄病房破,有本事你跟楚玲換啊,自己受不受寵,心裏沒點B數?”一護士走進來,給他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