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周知鳶就帶謝錦川堂而皇之住進我們家。
她摟著他的腰,姿態傲慢:“既然你說我們因果盡斷...從今天起,錦川就正式住在這裏!”
她臉上帶著期待我崩潰的笑容。
可我隻是靜靜看著,點了點頭:“自便。”
我累了,機票在口袋裏,明天一早,我就永遠離開。
第二天,我被尖銳的施工聲吵醒。
推窗——她曾親手為我種下、象征“永不枯萎的愛”的玫瑰園,已一片狼藉。
工人們正用鐵鍬無情鏟除帶刺花枝。
骨灰!我媽的骨灰!
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我衝下樓,衝到周知鳶麵前,用盡全力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周知鳶!你怎麼敢!我媽的骨灰在哪!”
她撫了下泛紅的臉頰,眼神玩味殘忍:“你媽的骨灰?你媽的骨灰怎麼會在我的花園裏?”她嗤笑,語氣更加涼薄:“還有!你說了我們沒關係,為什麼還厚臉皮的住在我家!給我滾出去!”
事到如今,周知鳶還在我麵前裝!
保安扯著我就要我門外拖拽。
我使出渾身力氣掙紮著:“把我媽的骨灰給我!不用你趕,我馬上走!”
周知鳶嗤笑一聲,腳尖碾著翻起的泥土:“骨灰?這麼多土,說不定......早就成了花肥。”
花肥?
這兩個字像燒紅的鐵釘,瞬間釘穿我的顱骨!
三年前,就是在這裏,她親手將媽媽的骨灰埋下,說讓她見證我們的永遠......
我猛地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掙脫桎梏。
整個人撲進廢墟,十指插進混著碎石斷刺的泥土裏,瘋了般往下挖!
周知鳶不再阻止,站在二樓陽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在廢墟裏掙紮。
太陽灼烤大地,也灼烤我搖搖欲墜的意識。
我頭暈目眩,指尖血肉模糊,喉間湧上熟悉的、帶鐵鏽味的腥甜。
力氣耗盡,我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廢墟裏,意識渙散。
模糊視線中,周知鳶臉色突變,朝我飛奔而來。
她抱起我,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恐慌急切。
“......秋池!你怎麼了?醒醒!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