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林睿熬湯的時候，林家最小的孩子林鐵蛋在屋外路邊和幾個夥伴一起玩。

他們看到林睿，打算像往常一樣捉弄他。

林鐵蛋和幾個小夥伴過來，嬉皮笑臉地問。

“林睿，你的野豬是你自己打得嗎？”

林睿當然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也不惱：“當然是，不是我難道是你那個村口被族長點名的哥哥嗎？”

林鐵蛋仗著哥哥的勢在村裏橫行慣了，哪受過這種氣，尤其是來自一個傻子的氣。

他猛地跳起來，指著林睿的鼻子尖聲罵道：“你放屁！你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傻子！”

“這野豬肯定是你和王明撿了死便宜，要不就是偷了別的獵戶的！就憑你？我呸！”

他一邊罵，一邊貪婪地吸著空氣中越發濃鬱的肉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神不住地往鍋裏瞟。

林睿懶得跟個小屁孩多糾纏，轉身拿起木勺，攪了攪鍋裏的肉湯，淡淡道：“滾遠點，別耽誤我做飯。這肉，沒你的份。”

“你敢！”林鐵蛋被徹底激怒了。

他仗著身量比同齡人壯實，平時就沒少欺負恢複神智前的林睿。

他猛地衝上前，伸手就去抓鍋裏一塊浮在最上麵的、油汪汪的野豬肉塊！

“找死！”林睿眼神一寒。他前世雖是網癮少年，但身體反應極快。

就在林鐵蛋的手即將碰到滾燙的肉湯時，林睿手腕一翻，手中攪湯的木勺帶著滾熱的湯汁，精準地拍在了林鐵蛋的手背上！

“嗷——！”林鐵蛋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手猛地縮回，手背瞬間紅了一片，火辣辣地疼。

他又驚又怒，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著腿嚎啕大哭起來。

“你敢打我！你個傻子敢打我！哥！哥！林傻子打我！他要燙死我！搶我們的肉啊！”

哭聲在寂靜的清晨格外刺耳。

沒過多久，一個粗壯的身影衝進了林家破敗的院子。

來人身高體壯，一臉橫肉，正是林鐵蛋的哥哥，林大牛。

他是村裏有名的愣頭青，力氣大，不講理，平時就跟著村裏幾個遊手好閑的二流子廝混，沒少幹欺軟怕硬的事。

“操你媽的，哪個王八羔子敢動我弟弟！”林大牛吼聲如同破鑼。

他進院一看，弟弟林鐵蛋坐在地上捂著手哭嚎，而林睿正拿著木勺，冷冷地看著他們。

灶台上的鐵鍋裏，肉香撲鼻，那塊被林鐵蛋覬覦的野豬肉格外顯眼。

林大牛的眼睛瞬間就直了，貪婪之色毫不掩飾。

他咽了口唾沫，指著林睿就罵。

“好你個林傻子！長本事了啊？敢打我弟弟？還偷了誰家的肉在這兒煮？說！是不是偷了我們林家夥房裏的醃肉？”

林家夥房要是有這麼大塊的鮮肉，林鐵蛋也不至於饞成這樣。

林睿放下木勺，拍了拍手上的灰，站直身體。

他雖然比林大牛稍瘦一些，但身高卻不輸，此刻眼神冰冷，自有一股氣勢。

“林大牛，把嘴巴放幹淨點。這肉是我昨天從山裏打的野豬，虎叔和村裏好多叔伯都見過。”

“你弟弟嘴賤手欠，想偷肉，我沒打斷他的手已經是看在同姓林的份上了。”

“現在，帶著他，滾出去。”

“放你娘的屁！”林大牛根本不在乎這肉是哪來的，他隻想搶過來。

“就你這傻了吧唧的樣，還能打到野豬？騙鬼呢！肯定是你偷的！識相的，把這鍋肉賠給我弟弟當醫藥費，再割下半扇豬後腿給我們補補身子，這事就算了了！不然......”他捏著拳頭威脅。

屋裏的林東聽到動靜，掙紮著想要下炕，焦急地喊：“大牛！你想幹什麼！那肉是睿兒拚命打回來的！你敢胡來，我......我拚了這條老命也不讓你好過！”

“老東西，閉嘴！腿都斷了還嚷嚷什麼？”

林大牛不屑地瞥了一眼屋內，根本沒把林東放在眼裏，又逼近林睿一步，幾乎臉貼著臉，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林睿臉上。

“小子，聽見沒？把肉交出來！別逼我動手，我這拳頭可不認人！”

麵對林大牛的咄咄逼逼人，林睿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緩緩抬起右手，活動了一下手腕：“林大牛，你是不是忘了，我前幾天才從鬼門關爬回來。閻王爺都沒收我，你覺得......你這拳頭，比閻王爺還厲害？”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讓叫囂的林大牛莫名地心頭一悸。

但林大牛橫行慣了，哪會被一句話嚇住，尤其是對方還是他從小欺負到大的傻子。

這絲心悸瞬間被惱羞成怒取代：“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就替你爹教訓教訓你！”

話音未落，林大牛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聲，直直朝著林睿的麵門砸來！

這一拳要是砸實了，鼻梁骨肯定粉碎。

“睿兒小心！”屋內的林東驚叫。

然而，林睿的係統動作更快！就在拳頭即將命中的瞬間，他上半身猛地向後一仰，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凶猛的一拳。

【完美閃避，扣除積分20】

同時，他的右腳精準地踢向林大牛支撐身體的前腿膝蓋！

這一腳，林睿用了巧勁。

“哎喲！”林大牛一拳打空，膝蓋窩又遭到重擊，頓時感覺整條腿一麻，酸軟無力。

“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狼狽不堪。

旁邊還在幹嚎的林鐵蛋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哭喊。

屋裏的林東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睿緩緩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又驚又怒的林大牛：“我說了，滾！”

“我操你......”林大牛何曾吃過這種虧，尤其是在傻子麵前。

他暴怒地想要爬起，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

但林睿沒給他機會。

不等林大牛完全起身，左腳猛地踏前一步，踩住了林大牛撐地的手腕，同時右膝如同重錘，狠狠頂向林大牛的側腰！

“呃！”林大牛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剛提起的氣瞬間泄掉，整個人像隻被煮熟的蝦米，蜷縮在地上，冷汗直流，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腰肋處的劇痛讓他渾身抽搐，感覺骨頭都快斷了。

林睿的格鬥技巧或許粗糙，但他深知人體弱點，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對付這種潑皮無賴，講道理是沒用的，唯有比他們更狠，打怕他們，才能獲得安寧。

他鬆開腳，冷冷地看著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林大牛，以及旁邊嚇傻了的林鐵蛋。

“帶著你哥，滾。”林睿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再敢來我家撒野，或者讓我聽到你們在外麵胡說八道，下次斷的就不止是肋骨了。”

林鐵蛋嚇得渾身一震，連滾帶爬地過去，費力地想攙起哼哼唧唧的林大牛。

林睿不再看他們，轉身走回灶台邊，拿起勺子，繼續慢條斯理地攪動著鍋裏的肉湯，仿佛剛才隻是隨手趕走了兩隻蒼蠅。

林鐵蛋好不容易才把痛得齜牙咧嘴的林大牛攙扶起來，兄弟倆再不敢放一句狠話，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林家院子。

院外圍觀的兩三個鄰居，原本是聽到動靜來看熱鬧的，此刻都滿臉驚歎地看著那個在灶台前平靜攪動肉湯的少年背影。

林睿舀起一小勺湯，吹了吹，嘗了嘗鹹淡，微微點頭。

而此刻，村子的另一頭，林大牛捂著腰肋，一瘸一拐地走著，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他咬著牙，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更惡毒的報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