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聯係了大學時的好友,一個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頂尖黑客。
“幫我查個人,顧言昭,以及他和蘇家所有的過往。”
“喲,查你情敵啊?”朋友在電話那頭調侃。
“他不是。”我聲音平靜,“他是我的仇人。”
朋友沉默了片刻,隻回了一個字:“好。”
效率高得驚人,不到二十四小時,一份加密文件就傳到了我的郵箱。
我看著文件裏的內容,一根根線索在腦中串聯,織成一張巨大的、名為“複仇”的網。
顧言昭的父親顧明輝,曾是蘇婉父親蘇振邦最親密的合夥人。二十年前,兩人合作一個重要的海外項目,顧明輝作為項目負責人,卻因挪用公款在境外豪賭,導致項目資金鏈斷裂,全盤崩潰。
蘇振邦為了保全公司,當機立斷,切割了項目,並報警處理。顧明輝在被捕前,畏罪跳樓自殺。
顧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年幼的顧言昭被送往孤兒院,後來才被遠親接走。而他那需要定期輸血的罕見血液病,也是在家庭劇變後,因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擊才出現的。
所以,續命是真,但更是借口。
真正的目的,是控製蘇婉,利用我的血,一步步瓦解蘇家的防線,最終,讓蘇振邦也嘗一遍他父親當年家破人亡的滋味。
而蘇婉,這個懦弱又自私的女人,為了保全自己和蘇家的“體麵”,選擇了犧牲我。
多麼完美的閉環。
這時,手機響了,是蘇婉。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心翼翼地討好:“林陌,你在哪?爸爸說要見你,你回家好不好?我們談談。”
“好。”我冷靜地應允。
棋盤已經擺好,蘇婉和顧言昭是棋子,蘇家是棋盤。
而現在,我才是那個執棋的人。
掛掉電話,我走進實驗室最深處的精密儀器室。
我從一個恒溫保險櫃裏,取出了幾支用特殊符號標記的香精油。
這是我多年來的研究成果,一些能夠通過嗅覺,影響人類大腦邊緣係統,從而引導情緒的特殊香氛原料。
它們是藝術,也是武器。
我戴上無菌手套,在精密的電子秤上,開始調製一款全新的香水基調。
前調是薰衣草,中調是洋甘菊,尾調,則是我從一種亞馬遜雨林深處的稀有植物中提取的,一種能讓人神經深度放鬆,意識閾值降低的特殊成分。
我將它命名為——“搖籃曲”。
它能讓一個緊繃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卸下所有防備,吐露心底最深的秘密。
調製完成後,我將微量的“搖籃曲”噴在了自己的袖口。香氣極淡,幾乎無法察覺,卻能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住我身邊的人。
我看著鏡中那個眼神冰冷陌生的自己,輕聲說道:
“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