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叔見我醒來,遞給我一份文件,聲音沙啞。
“大小姐,這是剛查到的。”
“在諾諾小姐出事後一小時,顧言之就通過境外賬戶,轉移了您婚前信托裏的最後一筆錢。他,清空了您的一切。”
原來一切都是預謀。
他毀了我的女兒,卷走了我最後的錢。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顧言之發來的一張林晚晚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許知意,晚晚因你女兒的事傷心過度,引發了眼疾,急需角膜移植。醫生說,諾諾的和她最匹配。”
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挖走我女兒的眼睛,去給那個女人換上?
顧言之,他根本沒有心。
我猛然想起三年前,他站在天台邊緣,對我哭喊:“知意,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而樓下,是父親派來接我回家的車。
我爸當時就說,一個能用死來威脅女人的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沒信。
現在看來,他是對的。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是我父親,身後跟著兩名律師。
他走到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裏的心疼和殺意幾乎要溢出來。
他拿起我的手機,撥通了顧言之的電話。
“想通了?許知意,我耐心有限......”顧言之的聲音傳來。
父親打斷他:“顧言之,是我,許為國。”
電話那頭沒了聲響。
許久,顧言之才結結巴巴地說:“爸......爸!您怎麼來了?知意她就是鬧脾氣,您別聽她胡說,我和她......”
“胡說?”父親怒極反笑,“你是說,諾諾的眼睛是她自己弄瞎的?還是說,你現在沒有陪著林晚晚,商量著怎麼挖走我外孫女的眼角膜?”
“沒有!絕對沒有!”顧言之的聲音瞬間拔高,“爸,您不能這麼冤枉我!是諾諾,是她不懂事,就算晚晚一時糊塗犯了錯,她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毀了晚晚的前途!她就是嫉妒!”
“一時糊塗?”父親轉向律師,道:“讓他看看,晚晚小姐的‘糊塗’有多精彩。”
律師按了一下平板,林晚晚的聲音從裏邊傳了出來:“錢打過去了,那幅畫就是我的了。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讓你在國內畫壇徹底消失。”
男人諂媚地笑道:“林小姐放心,我嘴嚴。不過您的手法確實高明,用微型投影儀描摹,神不知鬼不覺。”
電話那頭傳來顧言之粗重的呼吸聲,他語無倫次地狡辯:
“不!這是假的!是許知意偽造的!就算,就算是真的,也是她逼的!都是她逼的!”
“逼你?”父親的聲音裏滿是嘲諷,“到了現在,你還想把臟水潑到我女兒身上?”
“當年,你告訴林晚晚,是我為了家族利益,強行拆散了你們。可你沒告訴她,當時是你為了我的投資,主動拋棄了她。”
“我沒有!”顧言之反駁道,聲音裏透著心虛。“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晚晚!我拿你的錢,也是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
“為了她?”父親的笑聲更冷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花著我女兒的錢,買下別人的作品,署上她的名字,把她捧成一個畫壇‘天才’?”
“你告訴知意,你愛她勝過一切,轉頭卻用她的錢,去給你所謂的愛情鋪路。”
“顧言之,你本就一無所有。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我女兒得來的。”
“現在,我隻不過是把我女兒給你的東西,收回來而已。”
父親掛斷了電話,對律師說:“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