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晚晚紅著眼圈,聲音都在抖:“言之,你別怪姐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來......我......我這就走,隻要姐姐能消氣,我怎麼樣都行......”
顧言之立刻將林晚晚護在懷裏,衝我吼道:“許知意!你還想怎麼樣!”
“晚晚被你女兒害得還不夠慘嗎?你現在還想逼死她?跪下,給她道歉!”
“你這種滿身銅臭的女人,懂什麼叫藝術?懂晚晚為了藝術吃了多少苦嗎?!”
藝術?
我腦海裏閃過顧言之三年前的樣子,白襯衫,眉眼幹淨,抱著畫板,滿身都是陽光和才氣。
就是這副樣子,讓我瞎了眼,賭上我的一切,換來他功成名就,也換來他日日與初戀廝混。
我甚至傻傻地以為,有了諾諾,這個家就完整了。
可結果呢?
我的諾諾躺在裏麵,眼睛沒了,他卻在外麵,心疼另一個女人受了“委屈”。
“你還愣著幹什麼?道歉!”他掃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哦,忘了,你那個小孽種還躺在裏麵呢。怎麼,瞎了就不敢見人了?正好,省得她那雙臟眼睛再到處亂看,汙蔑好人!”
我氣得渾身顫抖,一字一句告訴他:“顧言之,你完了。我爸不會放過你。”
顧言之哈哈大笑,眼神鄙夷:“你爸?許知意,你早就不是許家大小姐了。”
“你現在不過是我顧言之的一條狗,還敢反過來咬主人?”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他逼近一步,聲音陰冷:
“規矩就是,晚晚是天,是地,是不能受半點委屈的神。”
“而你們母女,就是地上的泥,隻配跪著仰望她!她受了委屈,你就該替你女兒掌嘴道歉!”
我“謔”地一下從長椅上站了起來:“你的規矩,就是要諾諾瞎了眼,再跪下來給你的心上人道歉?!”
“就是要我也瞎了、聾了,像條狗一樣,看著你們這對狗男女恩恩愛愛?!”
“我告訴你顧言之!” 我歇斯底裏地吼出來,“想讓我們母女給你當狗,你不配!從今天起,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連狗都不如的滋味!”
我看了一眼林晚晚,道:“在這祝你和那個賤人,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許知意,你敢罵晚晚?” 他掐住我的脖子,將我狠狠抵在牆上,“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林晚晚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
“言之,算了......你別為了我跟姐姐動手,我害怕......”
“聽見沒有,晚晚還在為你求情!你這種毒婦,根本不配!”
顧言之一把將我甩在地上,道。
頭撞在地磚上,血腥味瞬間在嘴裏彌漫開。
我提起牆角的滅火器,用盡全身力氣朝顧言之的頭砸了過去。
但他輕易躲開,反手一腳踹在我手腕上,滅火器脫手飛出。
他還不解氣,又一腳踹在我腹部。
我蜷縮在地,疼得幾乎暈厥。
視線模糊中,我看到顧言之轉身安慰林晚晚:
“晚晚寶貝,嚇到了吧?別怕,我在這兒。”
他一邊安撫林晚晚,一邊又對我補上幾腳。
“賤人!敢罵我的晚晚,我殺了你!”
我蜷縮著,感覺意識正在一點點抽離。
徹底失去知覺前,我好像看見張叔帶著人衝了進來,撕心裂肺地喊著我的名字。
再次醒來,是在另一間特護病房。
張叔守在旁邊,眼眶通紅。
顧言之和林晚晚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