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未婚夫結婚當天,
我的百萬鑲鑽頭紗變成了破洞蚊帳。
我氣笑了,當場預約離婚。
他急忙攔住我:
“頭紗肯定落在婚紗店了,你別急,我現在就去拿!”
我卻看著那個盛裝出席的女孩,聲音戲謔:
“不需要了,你的好妹妹幫你送來了。”
女孩頭頂戴著那頂本該屬於我的珍珠頭紗,紅著眼拽住我衣角:
“知念姐,我就是想試下這個頭紗和我的衣服搭不搭,不是故意搶你風頭的......”
未婚夫神色冰冷,語氣凶得嚇人:
“你算什麼東西!知念的東西是你碰的?”
頭紗上的珍珠被他扯的移了位,可還是緊緊掛在時安安頭上。
我看著眼前這出大戲,嗤笑一聲:
“多大點事,既然喜歡戴,直接縫在頭上不就行了?”
......
賀奕川隨即臉色鐵青,對著時安安厲聲嗬斥:
“時安安!你腦子進水了?頭紗也是你能碰的?!看看你幹的好事!”
時安安眼淚瞬間湧出,她不去看賀奕川,反而踉蹌著跪到我麵前。
“知念姐,對不起,我就是看這頭紗太漂亮了,沒忍住就想試試…”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扯著,頭發扯下好幾縷,看著有些狼狽。
“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求你了,不然奕川哥會開除我的,我不能失去工作...…”
賀奕川看著她這副樣子,眉頭緊鎖,一把拉開時安安抓著我婚紗的手,
“行了!別自己拽了,哭能解決問題嗎?”
轉頭對我匆匆說:
“知念,你別急,我帶她去附近造型店,肯定能取下來!”
說完,沒等我回應,就拉著抽抽搭搭的時安安離開了婚禮現場。
留我一個人,穿著婚紗,站在禮堂中央。
賓客竊竊私語的聲音飄進耳朵,有人感歎:
“江小姐也太可憐了,新郎直接走了。”
有人小聲議論:
“這賀總也太護著那個女的了。”
聽到這些,我居然笑了,心裏一片平靜。
習慣了。
這種戲碼,從我和賀奕川領證那天起,就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一切的改變,就是我們去民政局拍照那天開始。
那天,我特意訂了最新鮮的鈴蘭手捧花,請了專業跟拍團隊。
攝影助理看到賀奕川第一眼,眼睛就亮了,
“奕川哥,好久不見。”
對人一向熱情的賀奕川反應倒難見的冷漠。
我當時沒多想,還覺著這世界真小。
時安安大概是太想表現,搶著幫我調整裙擺。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腳下一絆,整個人就朝旁邊放器材的地方倒去!
三腳架被她帶倒,沉重地砸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束鈴蘭上。
向來情緒穩定的賀奕川當時就炸了,
“時安安!你怎麼搞的!毛手毛腳!這花是今天淩晨才空運到的!你知道多難訂嗎?!”
時安安摔在地上,手肘青紫,眼圈瞬間紅了。
我被賀奕川的怒火驚得愣住了。
交往這麼多年,他一直溫和有禮,我甚至以為他這人不會生氣。
最後還是我先回神,拉了他一下,低聲說:
“奕川,算了,一束花而已,人沒事就好。”
事後,他跟我解釋,語氣無奈又煩躁:
“念念,你別往心裏去。她是我小時候一兄弟,從小就是個假小子,碰到她老沒好事。但她媽媽以前沒少照顧我...後來匆忙搬走了,斷了聯係。”
沒想到一周後,我就在賀奕川辦公室又見到了時安安。
他安排她當了助理。
麵對我的疑問,他把我拉進會議室,一臉疲憊和不得已,
“念念,我也是前幾天天才知道,她弟弟斷了腿沒法工作,她結婚又離婚留下個孩子,全靠她養家......”
“她媽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看著不管。你會理解我的,對吧?”說著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
我看著他眼底的懇切,心裏像被什麼東西堵著。
父母在我很小就分開了...我太渴望有一個家了。
我想著,等婚禮那天,我戴著我最好朋友林嬌生前設計的鑲鑽頭紗,牽著賀奕川的手,就算爸媽不在身邊,我也算是圓滿了。
可我沒想到,在我滿懷期待取出頭紗時,拿出來的竟是破洞的白色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