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崇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
十歲那年,他爸車禍身故,我媽卷錢跑路。
他賣血供我讀書,抖著滿是針孔的手將錢塞進我兜裏。
當我鼓起勇氣表白,他卻以死相逼,從樓上一躍而下摔斷了腿。
二十二歲那年,我重傷在院。
他潑了一百桶汽油,點火燒毀對手車庫,替我頂罪入獄三年。
世人皆知他嗜血成性,卻唯獨對我溫柔。
可婚後第六年,他卻在掛滿我們合照的俱樂部和一個女孩玩國王遊戲。
女孩癱軟在他懷裏,被摸得滿臉通紅。
我猛踩油門,赤紅著眼撞翻他們擺滿酒瓶的桌子,顫抖開口:
“離婚!否則我就用200碼的速度撞死她,要試試嗎?!”
......
震耳欲聾的俱樂部因我這一道猛烈的撞擊嚇得鴉雀無聲。
玻璃杯盤紛紛在地麵炸開,那個女孩受驚般往陸崇懷裏縮。
而陸崇幾乎是在桌子被撞飛的瞬間就用整個身體護住了她。
十二歲那年,我偷偷跟著他溜進地下診所,卻被人用手術刀抵住脖子綁在了手術台上。
瘦弱的陸崇也是如現在這般用背脊替我扛下那些不明的注射器和手術鉗。
我的眼眶有些發酸。
看著卡座角落裏的陸崇慢悠悠地將手從女孩褲子裏抽出,指尖還夾著一張卡牌。
他懶散抬頭:“海棠,偏了,撞偏了。”
接著,他從桌上拿起一杯檸檬酒,神情溫柔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宋火隻是俱樂部的首席特調師,贏了遊戲的便可品嘗到她的特調。”
“剛好降降你的火,別再說胡話了......”
我接過那杯酒,抬手,傾斜。
冷笑著倒在他的頭上:“這麼惡心的東西,剛好配你。”
陸崇眼睫一顫,皺眉看著我。
可他都如此狼狽了,那張臉依舊漂亮得慘絕人寰。
怪不得能讓我義無反顧這麼多年。
身後的宋火驚呼著上前,心疼地用紙巾為他擦拭,然後紅著眼質問我:
“你就算看不起我的特調,又有什麼必要羞辱陸崇!?”
目光在她那張未施粉黛的臉上停了幾秒。
我抽出口袋裏的匕首,上前毫不猶豫地劃開她的衣服。
肌膚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吻痕。
最明顯的一處,是小腹上那一道細長的紅痕。
是陸崇掐的。
他在這種事情上最愛犯強迫症,掌控欲更是十足。
見狀,陸崇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語氣雖放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敷衍:
“海棠,別鬧了,大家隻是玩瘋了而已,你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能理解的。”
他身後的宋火探出頭對我狡黠一笑。
我也笑了。
她的五官確實很像我,就連眉宇間的那股傲氣,也跟當年我開車衝進跑道逼陸崇娶我一模一樣。
隻是我沒有她這麼膚淺,更沒有這麼下賤。
還是學的不夠像。
我狠狠抬手給了陸崇一巴掌:“清醒了嗎?”
“拿我教你的吻技,在她身上練習,賤不賤?!”
陸崇的臉被我打偏過去,卻依舊沒惱。
像沒聽到般自顧自地拉起我的手,眼神關切地望向我身後那台亮紅色的超跑:
“你的手現在要少握方向盤,聽話,乖乖做完最後一個療程......”
我猛地抽回手,咬牙切齒道:
“陸崇,最沒資格提這件事的人就是你。”
指著滿牆的合照,我譏諷道:
“你說過,你的副駕,你的俱樂部,你的命,都是我的。”
“現在臟了,要麼你自覺點,要麼我連你一塊清理掉。”
我將離婚協議甩在他臉上:“簽字。
陸崇額頭青筋跳動,突然像瘋了般將離婚協議揉成一團扔進酒裏。
“離了我,誰能護著你?你別忘了,爸媽死後,都是我在保護你!”
我沒什麼耐心,轉動著匕首,一把插進陸崇揮舞著的手掌裏。
鮮血噴濺,他五官扭曲,眼底閃過痛色。
“你也別忘了,當初嫌我們在一起惡心,求我放過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