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陸崇第一次對我說狠話。
他麵目猙獰地往自己脖子上架了把匕首,要我滾。
我沒滾,他便從樓上一躍而下,左腳摔成骨裂,落下終身病根。
思緒逐漸回籠,耳旁傳來宋火挑釁般的聲音:
“陸崇每次和我上床之前,都會喝上一杯楊梅酒助興,他還說,酒的味道像我,又甜又辛辣!”
“而你,一個雙手沾滿無數條人命的殺人犯,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
“你霸占了他這麼久,現在也該還過來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拿著那杯猩紅色的楊梅酒緩慢上前。
突然攥住我的下巴,猛地朝我口裏灌去,眼底是幾近癲狂的情緒。
“真以為陸崇順著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你害死了我哥哥,我要你償命!”
胃裏翻江倒海著。
我勾著背,摸索出那把還溫熱的匕首,刺進了她的肚子裏。
在一陣淒慘的哀嚎裏,我的腕骨也傳來鑽心刺骨的絞痛。
宋火在血泊裏抽搐著,語氣裏滿是恨意:
“哈哈哈哈哈黎海棠,你這雙手早該廢了!玩什麼賽車啊!”
我雙目赤紅,氣血攻心地吐出一口血,死死攥住匕首起了殺心:
“你在酒裏放了什麼?!”
隻是這次,匕首被陸崇徒手攔截。
“夠了,海棠!宋火那條賤命賠上你的前途,不值得。”
我用力將刀往前推了一分。
他的表情逐漸痛苦起來,似乎都能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
“有你在,我的前途隻會一片黑暗,鬆開!”
他仍執著的不鬆手。
眼淚掉下,我終究還是鬆了力道。
他的這隻手,曾為我遮風擋雨,也讓我沉溺瘋狂過。
我轉身,忍痛拉開車門,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明天,我要看到完整的離婚協議。”
引擎再次發出咆哮聲。
後視鏡裏,陸崇滿眼焦急地抱著渾身失血的宋火踉蹌離開。
我那一刀捅得很深,聽說傷到了宋火的子宮,年紀輕輕的她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我輕笑一聲,垂下眼看著因宋火那一杯特調而徹底失去知覺的右手。
拿起門口的棒球棍,將家裏的婚紗照,情侶物件,還有那個陸崇用9999塊拚圖為我堆的城堡砸得稀巴爛。
曾經他供我讀書,將我養成了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可他出獄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我打暈塞進輪渡和我斷絕關係。
是他親手撕碎了我的天真,將我逼成了隻嗜血的惡狼。
我將兩本結婚證丟在地上,一把火燒了這些東西。
然後錄了個視頻給陸崇。
【離婚,否則下次燒的就是宋火的骨灰。】
他幾天沒回,依舊是一副裝死的狀態。
我冷笑一聲,攥緊桌上的車鑰匙,給阿狼打了一個電話:
“阿狼,給我玩死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