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太師家的四公子餘俊傑是京城有名的男女不忌的浪蕩子。
因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四皇子曾因龍陽之癖斷送了性命後,下令封了京城內所有的南風館。
因此,餘俊傑每隔數日他便會出城一趟去往隔壁的青南鎮。
那裏有著離京城最近的清雅街,是南風愛好者的天堂。
前世我被賀家貶妻為妾後,我弟弟聽到消息,一怒之下上門替我討說法。
賀家明麵上好言好語解釋,卻在弟弟離開後設局將他騙到了雅和樓。
後來雖然被找回來,弟弟卻因不堪欺辱自盡了。
若不是臨死時,喻秋霜為刺激我,說出了實情,我恐怕一直被蒙在鼓裏。
這輩子,賀宏宇終於也嘗到了那種尊嚴被踐踏的滋味了。
崔氏看到自己的兒子直挺挺躺在木板上被人抬進來時,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我的兒啊--”尖利的嚎叫響徹屋頂。
賀宏宇還活著,隻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虛空,像是失了魂一般。
崔氏撲在他身上哭天喊地,他卻紋絲未動。
我裝模作樣的也跟著撲了上去,照著他的胸口就來了兩錘。
“夫君啊,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說句話啊,夫君呐--”
“四公子,我夫君他這是怎麼了?”
餘俊傑雙手抱著臂,吊兒郎當的說。
“我怎麼知道,我在雅和樓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被人扒光了按在床上呢,等我花錢把他贖出來他就已經這樣了。”
聽到這樣的話,眾人如遭雷擊,場麵一時安靜的有些瘮人。
我壓著嘴角,忍下想要拍手叫好的衝動,大聲喊道:“雅和樓?那不是南風館嗎,夫君被按在床上那豈不是清白不在......”
聲音大的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崔氏臉色驟然變色,恨恨瞪著我嗬斥道:“住口!”
她擦了擦眼淚,起身對著餘俊傑一福身,“四公子,多謝您送宏宇回來,改天我與老爺定會登門重謝,隻是,此事,還希望公子能夠......”
餘俊傑雖然頑劣,但也不傻,點頭道:“那是自然,本公子最是守口如瓶,隻是我贖他的時候是花了些銀子的,這個嘛......”
崔氏忙叫人取了銀子來,方才把人打發走。
賀宏宇被抬回了自己的院裏。
崔氏摒退眾人,抹著淚問道:“宏兒,到底怎麼回事,你別這樣嚇娘啊。”
賀宏宇睜眼看著帳頂,任憑崔氏怎麼哭,怎和問都始終一言不發。
崔氏無奈,隻得命人好生照顧著,自己去了賀成那裏。
“老爺,您可得給咱們宏兒做主啊,不知哪個殺千萬的,竟是膽大到將我兒賣到了南風館。”
賀成已經從下人口中聽到了此事,奈何這幾日半邊身子突然沒了知覺,他掙紮了幾次都沒起來。
如今又見崔氏這樣,頓時心裏更是窩火。
“住口!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崔氏怔了一下,頓時淚如雨下,“我兒受了被這樣欺辱,你讓我怎麼住口,不行,我要去告禦狀,我要把那賊人揪出來千刀萬剮。”
“堂堂三品大員家的公子,他們都敢私賣,還有沒有王法了?”
賀成頭痛欲裂,但還是緩了聲音耐著性子勸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以為我不難受,那是我唯一嫡親的兒子啊。”
“是,你去告禦狀,你出氣了,可咱們宏兒呢,宏兒的臉麵還要不要了,賀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這事傳出去,你讓宏兒以後還怎麼抬起頭來做人?”
崔氏臉上掛滿了淚,哽咽著問。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嗎?咱們宏兒受的那些罪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