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丈夫把我寵成了孩子。
結婚三年,他從不讓我沾陽春水,親手為我剝好每一隻蝦,記得我所有喜好。
朋友都羨慕我嫁給了愛情,我也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那天,我打掃書房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舊相框,裏麵是他初戀的黑白照片。
他猩紅著眼衝過來,一腳將我踹倒在地,玻璃碎片紮進我的手心。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碰她的遺物?”
他將我拖進堆滿雜物的閣樓,反鎖上門。
“既然你這麼喜歡打掃,就在這裏好好幹,什麼時候一塵不染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可他忘了,閣樓常年不通風。
而我,有嚴重的哮喘。
1.
說完,沈言川“砰”地一聲甩上門。
隨後響起“哢噠”一聲,是門鎖反鎖的聲音。
我掙紮著爬起來,撲到門上,用力拍打著門板:
“沈言川!你開門!你不能這樣對我!沈言川!”
我聽到了他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言川!”
我聲嘶力竭地喊著。
“我錯了!你讓我出去!我錯了!”
回應我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我絕望地滑坐在門後,這裏漆黑一片。
半點光亮也沒有。
但最讓我恐懼的是這裏的空氣。
閣樓常年不通風。
密閉的空間裏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我每呼吸一次。
都感覺有無數細小的顆粒湧進我的肺裏,堵住我的氣管。
他忘了,或者說,他根本沒在意過。
我有嚴重的哮喘。
我的包在樓下的客廳。
救命的噴霧也在包裏。
我開始劇烈地咳嗽。
拚命地想要吸氣,卻什麼都得不到。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湧來。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在布滿灰塵的地上爬行。
想去夠那扇高高的、緊閉的小窗。
我想呼吸,我想要一點新鮮空氣。
可是,太遠了。
我的視野開始模糊,耳朵裏嗡嗡作響。
沈言川那張冷漠的臉在我眼前不斷閃現。
“你算個什麼東西......”
是啊,我算個什麼東西。
在極致的窒息和絕望中,我的意識逐漸沉入黑暗。
身體重重地倒在塵埃裏。
隨著最後一次痙攣。
便再無聲息。
同時,我的靈魂輕飄飄地浮了起來。
我低頭,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肮臟的地板上。
臉色青紫,嘴唇發黑。
我死了。
死在了我曾以為是天堂的家裏。
死在了我最愛的男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