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抓著枕頭砸過來,臉色又紅又白,看見我站在門口,眼神瞬間瞪得通紅。
“顧念辰!是你叫的人?你瘋了嗎?!”
蕭然倒還有心思裝委屈。
“念辰哥,你這就過分了吧?我剛剛不過是在幫妍妍穿衣服而已,怎麼就‘不雅’了?你是不是還記恨當年的玩笑,故意找我麻煩?”
聞言,我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將他吞噬。
“你說的是,你冒充綁匪,用手術刀架在她脖子上,最後把我推下懸崖的‘玩笑’?”
這話一出口,江雪妍的臉色驟變,伸手去拉蕭然。
“蕭然你給我住嘴!”
可蕭然偏要火上澆油,攤開手裝無辜。
“本來就是玩笑啊!我跟妍妍鬧著玩,誰知道你那麼較真,非要衝上來擋刀,還自己沒站穩摔下去......念辰哥,你總不能因為自己沒了生育能力,就見不得妍妍‘幸’福吧?”
我笑了,笑聲裏全是嘲諷。
“拿我的命當你們玩笑的籌碼,蕭然,你也配提‘幸福’兩個字?”
走廊裏的議論聲瞬間炸成一鍋沸油,圍觀的眾人紛紛鄙夷的望著病房內的兩人。
“這他媽還是人嗎?把人推下懸崖沒了生育能力,現在裝委屈博同情?缺德缺到祖墳冒煙了!”
“拿別人的命當你們調情的玩笑?還敢說‘沒站穩’?我看你是故意推的!”
“女的也是個睜眼瞎!幫著凶手罵自己未婚夫,要點臉吧!”
蕭然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身子一軟滑到地上。
下一秒,他摸出床頭櫃上的水果刀,顫巍巍抵著自己手腕,淚珠子“吧嗒”往下掉。
“念辰哥…我知道錯了…當年我不是故意的…這兩年我天天吃抑鬱藥,一閉眼就看見你摔下去的樣子…是不是…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肯原諒我了?”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炸開!
江雪妍的手背帶著風甩在我臉上,力道大得我偏過頭。
我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
從和她在一起到現在,別說動手,她連重話都沒跟我說過一句。
如今,竟為了其他男人動手打我!
“顧念辰你夠了!”
“阿然自從你摔下去後就沒好過,天天做噩夢,吃抗抑鬱藥,要不是你當年非要衝上去擋刀,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就不能讓著他點?道個歉怎麼了?不然明天婚禮鬧大,你顧醫生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低頭看著她抓著我胳膊的手,再看看她下意識護著小腹的動作,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原來她的“愛”,就是幫著害我的人說話,還要我給凶手道歉。
我甩開她伸過來的手。
“我沒讓他為當年推我下懸崖償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你肚子裏揣著他的種,還敢拿婚禮威脅我?江雪妍,你可真會算!”
江雪妍沒料到我早已知道了真相,徹底白了臉,但還是梗著脖子狡辯道。
“你自己沒本事留住子嗣,就見不得別人好!阿然不過是求我幫個忙,給他蕭家留個根,你就揪著不放,是想讓全醫院都知道你顧醫生‘不行’,所以才容不下別人有孩子嗎?!”
話音剛落,她又突然軟下來,伸手想去碰我的臉,語氣裏滿是虛偽的哄勸。
“阿辰,我們明天就結婚了,別鬧了好不好?你就當給我個麵子,跟阿然道個歉,這事就算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