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清菡的刀口愈合那天,蕭景燁為了讓白淺淺散心,帶她們一起去了馬場。
白淺淺以主人的姿態盛裝出場,底下人都是人精,眼觀鼻鼻觀心,立馬給宋清菡安排了一個最差的房間。
離馬棚距離最近,還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惡臭。
蕭景燁注意到了這份暗戳戳的針對,可他絲毫沒有在意,直接默許了馬場負責人的做法。
白淺淺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得意的翹了翹嘴角。
“既然來了馬場,那我們怎麼能不看馬戲呢?”
白淺淺興致高漲,一把攥住打算離開的宋清菡的手。
“姐姐,一起去看吧,保證你會喜歡的。”
宋清菡沒辦法隻好跟過去,卻看到了讓她血液倒流都一幕——
阿銘正跪在地上,被馴獸師用繩子拴住脖頸,當牲畜一樣用鞭子驅趕。
宋清菡連忙站起來,又被白淺淺拉住了手。
“怎麼了姐姐,是馬戲不精彩你不喜歡嗎?”
說罷對著台上的馴獸師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揚起鞭子重重打在阿銘身上。
阿銘瞬間發出幾聲高亢的慘叫。
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最愛的姐姐留下的孩子被人這麼欺侮,宋清菡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住手住手!把他放開!”
她撕心裂肺地叫喊著衝到台上,把哭得慘兮兮的阿銘摟到自己懷裏。
“不怕不怕,小姨在......”
白淺淺假惺惺地要上來攙扶:“對不起啊姐姐,我就是看阿銘一個人在那沒有人陪他,怪可憐的,所以才自作主張把他帶上。”
阿銘看著她逐漸靠近的手嚇得尖聲大叫。
宋清菡抬手想要擋住,白淺淺卻故意嚇阿銘一樣,左躲右閃,就是要拽他。
情急之下,宋清菡推了她一把。
白淺淺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從看台掉下。
一直冷眼旁觀的蕭景燁臉色一變,三步並兩步衝過來把人接住。
重重一巴掌打在宋清菡的臉上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她捂著臉,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想當初,蕭景燁事業上升期,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被逼的狗急跳牆。
出了幾次臥底,蕭景燁幾次生死一線間,緩過勁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鐵血手段上上下下大清理一遍。
每天都有從別墅裏拖出去的死人。
鮮血染紅了地麵,幾桶水都擦不幹淨。
那時候的蕭景燁見宋清菡臉色慘白,立馬把人抱到懷裏安慰:
“清菡別怕,我的手段隻會針對外人,刀尖永遠不會對上你。”
而現在,宋清菡跌坐在地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蕭景燁也愣住了,定定地看了自己的掌心幾秒。
喉頭微動想說些什麼,最後隻是揮揮手:“把人送到療養院去,別放在這裏礙眼。”
黑衣保鏢硬生生掰開宋清菡的手指,將阿銘從她懷裏奪出來。
宋清菡哭著追了幾步,被蕭景燁抱住,他滿臉不爽:“哭什麼哭,我是送他去治療而已。”
“就因為他搞得我們兩邊都不痛快,精神病真是麻煩。”
宋清菡突然停下了掙紮,她仰起臉,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那我呢?有朝一日我也變成那般模樣,對你來說,也會是個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