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爸爸一個人將我拉扯大。
過勞的工作讓父親患上了嚴重的心臟病。
讓本就雪上加霜的日子更加緊巴巴。
直到江嶼一家搬到隔壁,我陰沉的人生照進一絲太陽。
每次放學,爸爸不在家,他母親總會叫我過去一起吃飯。
他會美其名曰要和我一起寫作業,實則來家裏幫我照顧父親。
記得高三那年冬天,父親半夜發病。
我哭著敲響江嶼家的門,他二話不說背起父親就往醫院跑。
雪下得很大,他在前麵深一腳淺一腳開路。
還不忘回頭安慰我。
“別怕,林叔叔會沒事的。”
到醫院時,他的睫毛結了一層霜,顯得特別長。
那晚我和他呆在走廊的長椅上,他握著我的手沒有鬆開過。
那時我就想,這輩子就是他了。
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約會、談戀愛,一切是那麼順理成章。
可這一切,都在大四那年變了。
一個周末,閨蜜蘇珊邀請我去看畫展,我帶上了江嶼。
在陌生人麵前一向沉默內斂的江嶼對油畫、國畫展現出極大的興趣。
身為藝術生的蘇珊和他相談盛歡。
我很高興,男朋友和最好的朋友相處融洽。
從那以後,蘇珊經常在假日約著我們一起出去看畫展。
我因為要經常回家看望爸爸,所以隻能安慰江嶼沒辦法和他一起去。
可漸漸地,他們之間卻滋生出了我不能接受的默契。
聚餐時江嶼會記得蘇珊不愛吃香菜。
點奶茶時他總能準確說出她要的三分糖去冰。
就像記得我要全糖少冰一樣自然甚至“恰好”。
懷疑的頂點,源自我的一次提前回家。
我竟然看見蘇珊出現在家裏,對此我卻毫不知情。
還穿著我的拖鞋,自然地用著江嶼的杯子喝水。
蘇珊和江嶼都很“默契”地沒告訴我。
“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我半開玩笑地問。
江嶼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隨即笑道。
“都是因為你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蘇珊也挽住我的手臂。
“怎麼,吃醋啦?放心,你家江嶼眼裏隻有你。”
可直覺告訴我不是這樣。
我開始留意他們的互動。
發現江嶼會保存蘇珊發的每條消息,會在她生日準時送上祝福。
而這些,他從未向我提起。
畢業前一個月,父親病情突然惡化。
我趕回家照顧,那段時間江嶼很少聯係我,偶爾通話也心不在焉。
直到鄰居阿姨悄悄告訴我。
有個漂亮姑娘常來找江嶼,兩人看起來很親密。
我連夜趕回出租屋,在樓下就聽見了蘇珊清脆的笑聲。
推開門,她正穿著我的睡衣,坐在江嶼常坐的位置上吃早餐。
“林晴?你怎麼回來了?”
蘇珊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是我家,我不能回來嗎?”
我顫抖地看著她。
江嶼從廚房出來,手裏還端著兩杯牛奶。
“晴晴,你聽我說...”
我打斷他,聲音都在發抖:
“說什麼?說你們是怎麼背著我在一起的?”
蘇珊突然笑了,優雅地擦了擦嘴。
“既然你發現了,那我也不裝了。”
“你除了會讀書,還會什麼?整天穿著地攤貨,連妝都不會化。”
他說和你在一起很壓抑,你那個生病的爸爸就像個無底洞...”
江嶼走到蘇珊麵前怒喝:
“你在胡說些什麼!”
但蘇珊還在繼續說。
“江嶼本來是要跟你去照顧你爸的,是我把他留住了。
“我在酒店把他留住了,你想聽細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