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河裏撈起一個小傻子。
小傻子無依無靠,怕生避人,卻一刻也不肯離開我。
我見他可憐,便把他留下。
後來我頂著父母的反對,嫁給了他。
又把辛苦打拚來的房子賣了,掏空所有積蓄,給他治病。
居無定所的那些天,他抱著我說,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
可等他在醫院睜開眼,眼裏隻剩下冷意。
“你這樣的人,也配成為我的妻子?”
我不過是韓雲深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從新聞上我才知道,他是韓家的總裁。
我算是明白了,一個寒酸的鄉下女人,怎麼可能配得上人上人的韓總呢?
他走後,再沒聯係過我。
鋪天蓋地的宣發裏,我看到他挽著白月光柳若雲,出席各種盛會。
還有狗仔拍到韓雲深牽著柳若雲的手,進出他們的住所。
我試著去找他,卻連麵都見不著,就被保鏢攆了出來。
整整四年,我把所有積蓄都壓在這個小傻子身上,隻盼著相守到老。
可他一清醒,轉身就去找他的白月光柳若雲了。
這出笑話我不想再演,隻想和韓雲深離婚。
我拿著離婚協議,隻求收回這四年裏我掏出去的每一筆錢,別的什麼也不要。
可還是見不著韓雲深,照樣被保鏢擋在門外。
保鏢見我可憐,也在背地裏勸:
“現在韓總對你多少還念點舊情,韓家的其他公司也會看在這層關係上,給你掛個清閑文職,不香嗎?”
“別這麼不識趣,非要跟韓總離。”
我懂他們的意思,起碼現在我背後還掛著韓總的牌子。
真離了,我就什麼都沒了。
可我隻覺得可笑,四年時間,再冷的石頭也該焐熱了吧?
四年前,我在河邊救下那個小傻子,問什麼都搖頭,隻會緊緊拽著我的衣角。
我把他送去過派出所,他卻誰都不理,死命地黏著我。
不管我去哪兒,他都跟在我身後。我心軟,就收留了他。
後來,我嫁給了他,和他約好要一輩子相濡以沫。
為了治好他的病,我不惜頂著父母的責罵,辭了大廠的工作,賣掉城裏的房子。
可如今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局。
那一年,韓家繼承人內鬥,他作為繼承人之一示弱,跳河自殘,裝成傻子,瞞天過海。
四年後,風雲落定,他驟然出手,以雷霆手段座穩韓家一把手的位置。
那天,他在醫院醒來,冷冷地看著我:
“蘇林,你有什麼資格,能成為我的妻子?”
我是真不明白,他既然拿到了夢寐以求的位子,為什麼還不肯跟我離?
我不過想離婚,並且要回這四年我付出去的全部錢而已。
而他與白月光柳若雲日日廝守,人人都看在眼裏。
為了逗柳若雲開心,韓雲深能放一整晚的煙花供她取樂。
柳若雲喜歡吃刺生,他就砸錢從北海道空運,隻求她吃到最新鮮的。
他把柳若雲捧在掌心,珍之又珍。
既然不要我了,連這點對他九牛一毛的錢都不肯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