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言琛是個瘋子,也是我最忠誠的狗。
他每晚都會跪在我腳邊,頸間拴著銀鏈,嘴裏叫喊著:「主人」
可當顧言琛生日那夜,我為他擋下仇家的鐵棍,腦骨碎裂後,一切都變了。
醒來時,我的身體裏多了個叫林喬喬的攻略者。
顧言琛掐著她的脖子按在玻璃上,眼底翻湧著瘋狂:「滾出去!把夏沫還給我!」
林喬喬顫抖著抱住渾身是血的他,含淚苦笑:「你以為我想跟你這個瘋子糾纏?」
「可隻有你愛上我,她才能回來......」
從那天開始,我看著他開始笨拙地對她好。
從抗拒觸碰,到發病時蜷縮在她懷裏安睡。
從冰冷的「滾開」,到情動時那聲失控的「阿喬別走」。
一年後,我終於奪回身體。
他卻望著我,眼底藏著失望:「怎麼是你......」
後來,他一次次暴露自己位置,引仇家上門。
在我第99次被打得血肉模糊,被扔到顧家大門時,我聽見他跟助理的對話。
「再試七天,如果喬喬還是回不來......就娶她吧。」
原來,他一直在試圖讓林喬喬回來。
可他不知道,被反複折磨的身體早已到了極限。
七天之後,我將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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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琛提出要帶我旅遊。
可就在服務區上廁所的間隙,我就被他的仇家綁走了。
又是那幫「仇家」,專挑我舊傷打,肋骨斷了三根,吐血吐到昏迷。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渾身是血被扔在顧家大門口了。
可當顧言琛衝出門,顫抖的抱期望,眼眶通紅,臉上的每個細胞都透著撕心裂的痛楚時。
我卻在慶幸。
好在,顧言琛還在我身邊,好在受傷的的不是他。
深夜,我被劇痛驚醒,門外傳來打火機開合的聲音。
「這都多少次了?喬喬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顧言琛的聲音冰冷。
助理回應時還在發抖:「這次特意加錢,讓那些人下手重了些,甚至隻讓他們打在曾經傷口的位置。」
醫生欲言又止:「顧總,再打下去,夏小姐會死的。」
我渾身止不住顫抖,看著滿身的傷口,從未想過是他顧言琛的手筆。
他一直在試圖換回那個攻略女林喬喬。
我眼眶紅潤,想要衝過去質問他,卻聽見他咬著牙吐出一句:
「絕對不能讓她死!萬一把這具身體弄沒了,我的喬喬就再也回不來了......」
顧言琛咬碎了牙:「那就再試七天,最後七天!」
我死死咬住唇角,腹部的繃帶滲出血來。
原來那些「仇家」每次精準的施暴,都是他親手安排的劇本。
「要是…林小姐回不來…」
「那就娶她。」顧言琛突然放輕了聲音,「隻要把她拴在身邊,有這具身體在,也許能等到喬喬回來的那天。」
直到這一刻,我才徹底明白。
原來,我回來這段時間,我死死捂著嘴不肯暴露顧言琛的位置任憑仇家打罵。
我想要保護的人,卻成了仇家的主家。
而曾經那個將我捧在手心的顧言琛,早就不見了。
他現在隻要林喬喬。
我再也沒了質問的勇氣。
我蜷進被子裏,指甲無聲地陷進掌心。
顧言琛的腳步聲停在床邊。
他抓起我顫抖的手貼在唇上,冰冷的戒指咯得我生疼。
「喬喬,你不會真正丟下我的對嗎?」
他聲音沙啞得不成人樣:「你不能拋棄我。」
淚水模糊了眼,恍惚間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暴雨夜。
顧言琛在雨裏跪了整整六個小時,就因為我堵氣說了句:「你淋一晚上雨我就原諒你!」
那天在談判桌上,他鴿了百億項目的甲方。
第二天,財經頭條炸了。
所有人都說,顧氏掌權人瘋了,為了一個女人,親手斷送自己的商業帝國。
可那天晚上,他隻是跪在我麵前,額頭抵著我的手背,聲音低啞到發顫:「夏沫,你要我什麼都給,命也行。」
他是真的給過。
那場車禍裏,他毫不猶豫打轉方向盤,用駕駛座的位置,替我擋下致命一擊。
我完好無損。
而他差點出不來ICU。
京圈傳瘋了,顧言琛這輩子沒低過頭,可在我麵前,他連尊嚴都不要。
那時我隻是鬧個脾氣,他便慌得當眾跪下求我「夏沫,你不能離開我......」
「你不會真正丟下我的對嗎?你不能拋棄我。」
如今,同樣的話語,主角卻換了人。
可是顧言琛......
我的身體我再了解不過了
我撐不過七天了......
他忽然含住我眼角的淚,鹹澀在交錯的呼吸間蔓延。
我緩緩睜開眼。
隻見顧言琛緊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他渾身止不住發抖。
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喉間咽下一口唾沫:「是......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