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顧言琛,你認錯人了。」
我盯著他瞬間暗淡的眼睛:「我叫夏沫。」
那個曾經被他放在心尖的夏沫。
那個為了救他,身體被奪走的夏沫。
他攥著我的手指猛地彈開,仿佛我是什麼肮臟的東西。
眼底的期待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客套的梳理。
就算這樣,我依舊對他抱有期待。
我終於問出心底那句話:「你不希望我回來,是嗎?」
我笑著問出這句話時,喉間湧上的血腥味比任何答案都要苦澀。
顧言琛勉強擠出一個笑意:「怎麼會不希望你回來,你想多了。」
「公司還有事情,晚點我再來陪你。」顧言琛轉身時離開時帶起一陣風。
風裏那股為林喬喬量身定製的梔子香水,在消毒水味的病房裏劃出一道無形的分界線。
錯了,都是我錯了。
回來的這三個月,不過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
顧言琛從來都不愛噴香水,卻因為林喬喬喜歡香水,便開始噴她喜歡的味道。
我回來後,他也隻會在我受傷清醒時噴上那香水味。
他每次都在等著林喬喬的出現。
香水則是他們之間,無形的情絲。
顧言琛關上門的瞬間,監護儀響起尖銳報警聲。
醫生猛地衝進來,透過門縫我瞧見那個決絕的背影。
他連腳步都沒停頓一下。
鮮血忽然在雪白病號服上暈開,像極了三年前他送我的那捧千萬玫瑰。
「別救了......」
我按住李醫生顫抖的手,望著天花板輕笑:「他等的人......本來就不是我......」
李醫生死死皺著眉頭,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我說的沒錯。
......
再次睜眼時,晨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顧言琛一夜未歸。
走廊盡頭那扇禁忌的房門竟虛掩著,鎖芯還插著顧言琛從不離身的鑰匙。
從我回歸身體後,這間房便成了顧言琛的獨立空間。
他下令誰都不準進,我也不行。
我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這間房。
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讓我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