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鶴勉疲憊又疏離的抽回手:“與我無關。”
他什麼都沒做,甚至連母親的骨灰都沒守住,不過,他馬上就要離開了,也不必在解釋。
許盡歡頓了頓,將懷裏的東西小心的掏出來,放在一旁:“這是小花的蛇蛋,需要用人血澆灌才能孵出來。”
她指著一旁的釘床,語氣疲憊,“孵出蛇你就可以出去了,這是你欠晏修的。”
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許盡歡難得沒有生氣:“當初如果不是你下藥勾引我,晏修不會半夜飆車,更不會掉下江,他活下來是他幸運,但他這輩子都不能做父親了,而他唯一的慰藉也被你殺了。”
“你對不起他,他卻不想害你,這釘床隻會穿透你的四肢,你不會有事。”
宋鶴勉聽完怒極反笑,原來她來為他包紮,就是為了讓他孵那些畜生!
“我不!”宋鶴勉拒絕,小時候他父親就是被蛇咬死的,他最怕蛇,也厭惡蛇,這些在和許盡歡做棋友時,他說過。
當初許盡歡送了他一條避蛇珠,擦掉他的眼淚,替他戴上。
後來珠子碎了,她也變了。
“你不做也得做!”許盡歡沉下臉叫人,六個保鏢湧進來,“看著先生,直到孵出蛇為止。”
她接起電話往外走,“你放心我派人盯著他,別哭了哥哥,我這就去陪你。”滿麵寒霜的臉瞬間消融,語氣溫柔的能滴水,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模樣。
宋鶴勉叫天天不應,被強按在釘床上動彈不得,三天後他的血液終於孵出了小蛇,那些蛇纏在他身上啃咬,讓他絕望又灰暗的眼眸升起一抹薄霧。
他連求助的力氣都消失了。
時間到了保鏢卻似乎忘記了他,遲遲沒有將他放出去。
直到五天後,他意識模糊,恍惚間聽到有人焦急叫著他的名字。
“宋鶴勉!”
而他徹底失去意識。
宋鶴勉是被針紮醒的,血液通過針源源不斷流入他的身體。
他順著視線看過去,血針的另一頭,連著許盡歡。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許盡歡悄悄鬆了一口氣,拔掉針頭靠近他。
宋鶴勉下意識想避開,卻又被捏住下巴,對上一雙譏諷的眼,“宋鶴勉,你裝什麼可憐,到時間為什麼不起來?你以為你死了就能埋進許家祖墳,永遠賴著我嗎?不可能!”
她說著狠話,身體卻晃了晃,臉色蒼白,護士擔憂道:“許總您輸了八百CC,身體......”
“你別多嘴!”許盡歡坐起身,又恢複了高冷厭倦的模樣,“我是為了擺脫你,別想太多。”
宋鶴勉沒說話,他譏諷的翹起嘴角,他變成這樣,不都是拜許盡歡所賜嗎?一個巴掌一個甜棗,可惜宋鶴勉甜棗過敏。
宋鶴勉在救護車的聲音中再次昏睡過去,他隻感覺針頭再次刺向他,而護士的勸解和驚呼忽遠忽近。
“不能再輸了許總......”
“他絕對不能死知道嗎?他欠我的還沒還!你們要是讓他死了我要你們陪葬!”
這樣驚慌又擔心的聲音,許盡歡竟然這麼怕他賴上她,寧願死都怕他占著丈夫的位置。
畢竟寡婦和接盤,哪個都不好聽。
別怕,很快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宋鶴勉這般想著,徹底陷入黑沉。
可他再次醒來時,竟然不是醫院,而是車禍現場。
破碎的玻璃上映襯出他毫無血色的臉,身上幾處劃傷深可見骨。
而許盡歡卻下車,朝著對方車輛跌跌撞撞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