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許盡歡拖出駕駛位的許晏修時,宋鶴勉已經習慣的收回視線。
而護士打開門爬上車和司機抱怨:“這許總真是瘋子,宋先生失血過多她二話不說輸了1000CC,明明都急瘋了還裝作不在乎,我還以為是小兩口吵架,沒想到一看前麵出車禍是哥哥,又要停車救,我都說了醫院已經派車了,她竟然還敢伸出手幹擾你開車!”
“這連環車禍發生就是她的錯!她還下意識護住宋先生叫我快救他,裝什麼呢!”
“最無語的是她剛才又讓我放下宋先生,說他暫時不會死,讓我們先帶著許先生走,你說她在這過家家呢?”
司機連連點頭,話音未落許盡歡已經拉開車門,“先送晏修去醫院......”
宋鶴勉看著許晏修,他隻有幾處擦傷,卻緊靠著許盡歡故作虛弱,厭惡的看著他。
許盡歡對上宋鶴勉漠然的視線,頓時埡口。
護士焦急道:“許總不行,宋先生失血過多不能再折騰了。”
許盡歡抱緊懷裏的人陷入兩難,許晏修吃力地推開她,痛得呻吟一聲,“阿歡,我死了也好,妹夫再也不會擔心你會被搶走,你的孩子也不能沒有父親。”
這句話讓許盡歡瞬間想起曾經,她緊抿著唇下了決心:“宋鶴勉,你有我的1000CC血死不了,但是晏修上次車禍落下了心悸的毛病,這是你欠他的,你下去,下一輛救護車馬上就到!”
宋鶴勉想拒絕,嗓子卻被傷到說不出話。
許盡歡以為他默認,將許晏修放下就要扶他,一瞬間血液噴濺,護士驚呼。
她頓了頓,咬牙說了句繼續!便將宋鶴勉小心翼翼地扶下車,又將許晏修送上去,自己卻沒上去。
“我陪你等。”
她看著救護車遠去,焦急得不斷踱步,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撥出去,所有醫生都已待命,隻為了一個許晏修。
而宋鶴勉,雖然在許盡歡身邊,但冷得打擺子都不會被看見。
等他被救護車送到醫院的那一刻,許盡歡瞬間衝去許晏修的搶救室,連醫生在身後不斷叫他都聽不見。
醫生無奈著看著宋鶴勉:“宋先生,許總調走了所有醫生,我想讓她派給您一個,但是......唉,我隻能簡單給您包紮一下。”
眼看包紮止不住血,他為難的拿著針:“麻藥也都不允許動,生怕許先生出事不夠用,這可怎麼給你縫傷口。”
連環車禍的玻璃將他的胸口劃了個大洞,他艱難開口幾次,終於發聲卻宛如破風箱:“縫吧。”
宋鶴勉嘴裏咬著毛巾,在絕望和劇痛中流幹了眼淚,也掐斷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最後護士離開,關上門和其他同事為他打抱不平,他才知道,許晏修那點擦傷,送來醫院傷口都愈合了,可許盡歡還是讓所有醫生待命,等許晏修做完所有檢查,確定無誤才罷休。
在車上為他輸血的護士有些迷茫:“許總到底愛誰啊.......”
有人說愛宋鶴勉,也有人說愛許晏修,天降還是竹馬爭論不休,甚至開了賭注。
最後宋鶴勉出院時,在他們玩笑寫下的賭約天平上放下一塊錢。
他淺淺的笑了:“我賭許盡歡愛許晏修,因為我們離婚了。”
眾人都傻眼了,他捂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胸口緩緩離開。
今天,他要回去收拾東西了,距離回家的日子,隻剩五天。
他將珍藏在箱底的白玉圍棋盤扔進火裏,眼睜睜看著火舌將它吞噬,這是許盡歡送他的,當初他們結婚時,許盡歡扔了白子,罵他的心比黑子更黑。
現在他撿回來的白子在火裏漸漸和黑子融為一體,宋鶴勉將許盡歡抄下的棋譜、信件、毛筆統統丟了進去。
“你燒什麼呢?你瘋了!”許盡歡衝過來,在火裏撿出一點白子,卻已經成了殘片。
她的臉瞬間漲紅,朝著他怒吼的樣子和曾經許晏修假死時一模一樣:“你燒它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些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