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未婚妻第七次刷爆我的信用卡,去給她那個“男閨蜜”買限量版球鞋後,我終於裝不下去了。
為了考驗她,我裝窮三年,開著二手三輪車出攤賣炸雞排,住著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而她,心安理得地用我出攤炸雞排的血汗錢,給他買車買表,甚至連他媽住院的錢都是我付的。
我攤牌,取消婚約。她哭著跪地,發誓和男閨蜜一刀兩斷,說她隻是虛榮,心裏愛的還是我這個“潛力股”。
我信了,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
三天後,家族年會上,她挽著男閨蜜,當眾把訂婚戒指扔在我臉上。
“林望東,你個窮光蛋,真以為我會嫁給你?這三年,我不過是把你當提款機!”
“我男朋友一句話,就能讓你在咱們這小縣城混不下去!”
全場哄笑,我成了攀附豪門的鳳凰男。
看著他們,我笑了,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把年會大屏幕切一下,播放我‘雞排哥’賬號的後台收益。”
“另外,通知法務,起訴她詐騙,順便告訴這個縣的領導,我那十個億的投資,不投了。”
01
訂婚戒指滾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又刺耳的聲響。
李夢瑤挽著她的“男閨蜜”張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
“林望東,你個窮光蛋,真以為我會嫁給你?”
“這三年,我不過是把你當提款機!”
她身邊的張偉,一隻手得意地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裏,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俯視著我。
“哥們,不是你的,就別強求。”
“夢瑤配得上的,是能讓她在縣裏橫著走的人,而不是你這種賣炸雞的。”
他語氣裏的輕佻,比李夢瑤的刻薄更傷人。
我沒看他們。
我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李夢瑤的父母身上。
他們沒有絲毫勸阻的意思,反而像是甩掉了一個巨大的包袱,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李母甚至還對著身邊的賓客指指點點,嘴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引來一陣竊笑。
整個年會大廳,都是我們這個小縣城的“頭麵人物”。
此刻,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嘲弄和幸災樂禍。
哄笑聲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地衝擊著我的耳膜。
我成了他們眼中那個妄想攀附豪門,最終被無情戳穿的鳳凰男。
我沒有憤怒,也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失態地去爭辯什麼。
我隻是緩緩蹲下身,在無數道看好戲的目光中,平靜地撿起了地上的那枚戒指。
用指腹,仔細地擦去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這個動作,讓現場的嘈雜聲,奇跡般地小了一些。
我站起身,抬頭,目光第一次與李夢瑤對上。
然後,我笑了。
這個笑容很輕,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李夢瑤被我笑得有些發毛,下意識地往張偉身後縮了縮。
“你......你笑什麼?”
我沒回答她。
我隻是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掏出那台跟了我三年的,屏幕上還有一道裂痕的舊手機。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我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秒通。
“小陳。”
我對著電話,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安靜的大廳。
“把年會大屏幕切一下。”
“播放我‘雞排哥’賬號的後台收益。”
“另外,通知法務部,以詐騙罪起訴李夢瑤。”
“最後,告訴這個縣的招商辦王主任,東升集團那十個億的投資,不投了。”
我說完,掛斷電話。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呆地看著我。
李夢瑤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張偉也收起了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眼神裏充滿了驚疑。
下一秒。
原本播放著李家企業土味宣傳片的年會主屏幕,突然黑了。
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黑暗和寂靜。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02
黑掉的屏幕隻持續了三秒。
當它再次亮起時,上麵出現了一個極其熟悉的界麵。
“雞排哥”短視頻賬號的後台。
李夢瑤死死地盯著屏幕。
她當然認得這個賬號,這是我每天起早貪黑經營的賬號。
但她一直以為,這隻是個幾千粉絲,偶爾接點幾十塊小廣告的糊咖號。
可屏幕上那個鮮紅的數字,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粉絲數:三百萬。
“這......這不可能!”她失聲尖叫,聲音尖銳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張偉也愣住了,但他還在嘴硬,摟著李夢瑤的肩膀,強作鎮定。
“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有什麼用?三百萬粉絲能當飯吃?現在做視頻的,數據假的還少嗎?”
話音剛落。
屏幕上的鼠標指針,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自己動了起來。
它精準地,點開了“創作收益”板塊。
先是“直播打賞收益”。
然後是“廣告任務收入”。
最後,是“櫥窗帶貨傭金”。
一條條,一筆筆,密密麻麻的數字清單被羅列出來。
當鼠標滑到最下方,點開“總收益彙總”時。
一長串的零,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近三年總收益:壹仟貳佰零柒萬肆仟元整。
“嘶——”
全場爆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剛才還滿是嘲笑和鄙夷的臉,此刻隻剩下震驚和呆滯。
一千二百萬!
對於這個小縣城裏所謂的“頭麵人物”來說,這筆錢,可能是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天文數字。
而這筆錢的主人,是他們剛才肆意嘲笑的,賣炸雞的窮光蛋。
李夢瑤的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死灰。
她抓著張偉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的肉裏,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多......”
我冷冷地看著她,終於開了口,聲音像數九寒冬裏的冰。
“李夢瑤,你這三年花的每一分錢,都來自這裏。”
“包括你給你這位‘男閨蜜’買的那塊三十萬的江詩丹頓。”
“也包括,我親手給你媽墊付的那二十萬手術費。”
也徹底砸碎了李夢瑤最後的心理防線。
“不!你胡說!”
李父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漲紅著臉衝上前來,指著我的鼻子。
“你......你騙我們!你三年前明明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這些錢肯定是你偽造的!就是為了在我們麵前裝!”
我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我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李夢瑤身上。
“三天前,你跪著求我的時候,說你愛的,是我這個‘潛力股’。”
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現在看來,我的潛力,你還是估算錯了。”
“而且錯得離譜。”
說完,我不再停留。
我轉身,邁開長腿,在全場所有人震驚、呆滯、悔恨、恐懼的複雜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酒店大門。
身後,是李家人氣急敗壞的怒吼和李夢瑤崩潰的哭喊。
而我,隻留給他們一個決絕的背影。
03
我前腳剛踏出金碧輝煌的酒店大門,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縣招商辦,王主任。
我劃開接聽,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麵就傳來一陣火急火燎,近乎哀求的聲音。
“林......林先生?是林望東先生嗎?”
“是我。”
“林先生!您......您真的要撤銷東升集團那十個億的投資嗎?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王主任的聲音都在發顫。
這十個億的投資項目,是他今年最大的政績,幾乎是全縣全年的KPI。
如果黃了,他的位置都可能不保。
我腳步未停,語氣平靜地聽不見一絲波瀾。
“王主任,沒有誤會。”
“我本人,剛才在你們縣的年會上,親身體驗了一下這裏的營商環境。”
“怎麼說呢?”
我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認真組織語言。
“讓我非常,非常沒有安全感。”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有給他任何解釋或者挽回的機會。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無聲地滑到我麵前停下。
助理小陳快步下車,為我拉開車門。
“林總,都處理好了。”
我點點頭,坐進柔軟舒適的後座。
車子平穩地駛離。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這三年的裝窮生活,像電影快放一樣在腦中閃過。
為了讓李夢瑤相信我窮,我賣掉了所有名牌,衣櫃裏全是幾十塊的T恤。
我學著擠又臟又臭的公交車,在上下班高峰期被擠成相片。
我頂著四十度的高溫,在油煙繚繞的炸雞攤前,一站就是一整天,汗水浸透了整個後背。
我想起,有一次我把剛收攤,還帶著油膩和汗味的現金遞給她,讓她去買菜。
她接過錢,一臉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著,抱怨說:“林望東,你的錢怎麼這麼臟啊,一股油味。”
我又想起,張偉開著那輛我貸款給她買的寶馬,在我麵前停下,搖下車窗,耀武揚威地吐出一個煙圈。
他還假惺惺地遞給我一支皺巴巴的煙,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辛苦了啊,你放心,夢瑤我會幫你照顧好的。”
那一刻,我心底對李夢瑤尚存的,最後一絲同學情誼,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這些回憶,非但沒有讓我感到痛苦,反而讓我此刻的心,變得愈發堅硬。
當晚八點。
縣電視台緊急插播了一條新聞。
“最新消息,國內知名企業東升集團,今日正式宣布,因綜合評估本地營商環境後,決定暫停原定於本縣投資十億元的文旅綜合體項目,後續計劃待定。”
新聞很短,但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小小的縣城裏炸開了鍋。
李家的公司,本是這次投資的重點合作承建商之一。
消息一出,第二天一早,李父的手機就被合作方打爆了。
全是要求中止合作,甚至索賠違約金的電話。
李家的資金鏈,應聲而斷。
直到這時,李父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我,林望東,不僅是個有錢的網紅。
我的背後,還有一個能輕易影響一個縣經濟命脈的,恐怖的商業帝國。
資本的力量,有時候就是這麼雷霆萬鈞,不講道理。
04
我以為李夢瑤會就此消停,等著法院的傳票。
是我低估了她的無恥和張偉的陰險。
年會後的第三天,一篇名為《我被千萬網紅欺騙的三年,一個“拜金女”的自白》的帖子,在本地論壇和各大短視頻平台,病毒式地火了。
發帖人,是李夢瑤。
帖子裏,她把我塑造成一個為了流量,為了打造人設,不擇手段的惡魔。
她說,我從一開始就在演戲。
我刻意偽裝成窮人接近她,測試她,並且偷偷拍攝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為的,就是在未來的某一天,上演一出“癡情女嫌貧愛富,潛力股逆襲打臉”的爆款劇本。
她還配上了一段精心拍攝的視頻。
視頻裏,她素麵朝天,哭得梨花帶雨,聲淚俱下。
“我承認,我虛榮,我愛錢,我錯了。”
“但是,是他一步步誘導我的!他不停地用錢來試探我,考驗我的人性,他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他把我的虛榮當成劇本的素材,把我的真心踐踏在腳下!”
而張偉,則以“正義男閨蜜”的身份出鏡,對著鏡頭義憤填膺。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有錢就可以這樣踐踏別人的尊嚴和感情嗎?”
“林望東,你這是資本的傲慢!你這是最惡毒的情感PUA!”
不得不說,他們的表演很成功。
大量不明真相的網友,和他們雇傭的水軍開始下場。
輿論的風向,開始悄然逆轉。
“原來是劇本啊,我說怎麼這麼狗血。”
“這個林望東也太惡心了吧,為了紅什麼都幹得出來?”
“測試人性?誰給你這個權力的?你以為你是上帝嗎?”
“心疼那個女孩,雖然拜金,但好像也是個受害者。”
我的“雞排哥”賬號下,湧入了成千上萬條謾罵。
甚至有人開始人肉我的個人信息,揚言要讓我社會性死亡。
拜這波“受害者”輿論操作所賜,李家岌岌可危的股價,竟然奇跡般地暫時穩住了。
很快,我收到了李夢瑤發來的短信,字裏行間充滿了報複的快意。
“林望東,你以為有錢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現在,你才是那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點小風小浪,甚至無法在我心裏激起一絲波瀾。
我隻是平靜地,給助理小陳發了條消息。
“把準備好的第二階段材料,發給‘江城法哥’。”
“讓他今晚八點,準時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