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許家別墅裏亂成一鍋粥。
明心和許思遠眼睜睜看著救護車把許明晰拉走,心裏又氣又慌。
“肯定是裝出來的,就想訛我們!”明心氣的嘴唇發抖。
“就養出了這麼一個不知感恩的人呢,給老娘添了那麼多的麻煩!”
不過剛剛那一下摔下樓確實給她嚇了一跳,都還沒緩過神來呢。
然而,許思遠毫不在意,“這肯定就是裝出來的,也隻有你們自己會相信,可千萬別被她表麵給蒙蔽了,知道嗎?”
“剛剛姐姐拽了我一手,還好我及時抓住了扶手,所以並沒有掉下去,姐姐她......”
許淺夢說著又開始哭了起來。
“這都是我的問題,肯定是姐姐還沒有原諒我,這才故意做出這種傷害我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你瞎說八道些什麼呢,就是他蠢壞跟你沒關係,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知道嗎?”
母子倆也是一個勁的為她說話。
“這種人就是壞,你肯定是鬥不過她的。”
許思遠臉色陰沉:“媽,她現在去了醫院,嘴巴長在她身上,萬一她胡說八道,霍家那邊追究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心裏的盤算。
“絕對不能讓她在那邊演戲,咱們也得追過去看看。”
到時候她要是收買醫生非黑即白,那就完蛋了。
本來她在那邊就十分受歡迎,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那邊演戲!”明心當機立斷,“思遠,我們也去醫院!就說夢夢也被她推倒嚇壞了,我們是去陪夢夢檢查的!”
許淺夢立刻會意,捂著腳踝,眼淚又流了出來:“哥哥,媽媽,我......我的腳好痛......”
“但是一定要去醫院嗎?我擔心到時候姐姐看見我肯定會非常生氣的,我不想看到她那麼難受......”
“我去,你別想那麼多,咱們就應該大大方方的,誰敢亂說八道?”
許明晰要是真這麼壞,那就坐實了他的惡毒,再也不用擔心些什麼了。
一切的問題都如此,就是他們自己看得不夠通透罷了。
於是,一家三口也浩浩蕩蕩地趕到了醫院。
他們到的時候,許明晰正躺在最高級的VIP病房裏,腿上打著石膏,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看到他們進來,許明晰虛弱地掀了掀眼皮,氣若遊絲。
“你們......來幹什麼?來看我死了沒有嗎?”
“許明晰,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許思遠衝上來就想罵人。
明心一把拉住他,對著許明晰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們是擔心你,順便帶著夢夢來看看身體,她也被你嚇得不輕啊,你不覺得很嚇人嗎?”
說著,她心疼地扶住一瘸一拐的許淺夢。
許明晰仿佛沒聽到,自顧自地歎了口氣,眼眶紅紅地看著天花板。
係統001:【請宿主立刻給霍沉淵打電話,讓他過來看望許淺夢。】
許明晰暗自吐槽。
真是有毛病啊,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害者呀,怎麼到這些人的眼中又變了樣?
許明晰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妹妹,快給姐夫打個電話,讓他來看看我們一家人多和睦啊,現在還那麼關心你呢。”
許淺夢的臉瞬間白了。
讓她給霍沉淵打電話?在這種時候?
萬一被他發現不對勁,那豈不是自己也得跟著受影響?
這場麵實在太過混亂。
“姐姐,沉淵哥哥工作很忙的......”她小聲辯解。
“哦,也是。”許明晰善解人意地點點頭,“那發個信息也行,就說我把你推下樓,然後我自己摔了一跤呢,現在正在醫院撒潑打滾,讓他來主持公道。”
這話堵得許淺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明心和許思遠的催促下,她隻能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充滿委屈和暗示的短信發給霍沉淵。
【沉淵哥哥,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姐姐她......好像受傷了,現在在醫院,情緒很激動,你......能來看看嗎?】
不到一小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霍沉淵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明心和許思遠圍在中間、楚楚可憐的許淺夢。
再看看另一邊病床上“孤苦伶仃”的許明晰,眉頭瞬間擰緊。
“許明晰,你又鬧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裏滿是厭煩和警告。
許明晰沒說話。
她隻是默默地舉起手機,對著霍沉淵和圍在許淺夢身邊的三個人,“哢嚓”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他們四個人站在一起,像極了一家四口,而她這個正牌妻子,則像個多餘的背景板。
“真好。”
許明晰放下手機,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她一邊說,一邊掙紮著要從床上下來。
“我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我走。”
“你又要耍什麼花樣!”許思遠厲聲喝道。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主治醫生拿著一疊報告走了進來。
“檢查結果出來了。”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醫生先是看了一眼許淺夢,公事公辦地開口。
“許淺夢小姐隻是腳踝輕度扭傷,並無大礙,也沒有從高處摔落的跡象。”
明心和許思遠的臉色·微微一變。
醫生沒理會他們,轉向霍沉淵,將手裏的X光片遞了過去。
“霍先生,您看一下。”
“但是夫人這裏......情況不太一樣。”
“左腿腓骨有輕微骨裂,身上有多處軟組織挫傷痕跡,是完全符合被人從用力推下樓所致創傷。”
整個病房,瞬間死一般寂靜。
明心和許思遠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許淺夢更是瞳孔緊縮,不敢置信地看著醫生。
霍沉淵拿著那張清晰顯示著骨裂痕跡的X光片,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病床上那個女人。
許明晰正看著他,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卻沒有掉下來。
那副倔強又委屈的樣子,像一把錘子,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他錯怪她了。
整個病房,安靜得能聽見吊瓶裏藥水滴落的聲音。
許淺夢更是渾身僵硬,她死死盯著醫生手裏的X光片,像是要把它看穿一個洞。
“這,這怎麼可能呢?一開始傷的也沒那麼嚴重,甚至還能蹦能跳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許思遠也咬牙,“明晰,你怎麼能這麼過分呢?明明沒對你做什麼事,你卻這樣過分,你對得起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