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緣沒和他爭執,隻是略帶寵溺的笑道:“好好好,比我小7歲的男子漢。”
“再說了年齡小又怎麼樣,我現在不也有四十多萬的存款。”
蘇緣有些驚訝,“你那兩幅畫賣了這麼多錢?”
“是啊,要不是主辦方抽成了五萬多,我現在的存款應該上五十個了。”華千山恨恨地說道。
蘇緣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華千山心領神會地給她捶背。
“好啦,我給你介紹的拍賣行已經是正規同行中最良心的了,要是抽成再低一點,你要擔心就不是錢了。”聽著蘇緣的解釋,華千山心裏才舒服一些。
華千山到現在為止,總共畫了五幅有名有眼的作品。
“君忘憂”在自己家裏。
“魚清”送給了高中的同學。
“顏柚”和“月讀朔夜”在蘇緣的幫助下,在一周前通過拍賣行交易出去了。
不過由於拍賣行的規矩,送拍人和拍賣人的信息互相保密,所以華千山也不知道那兩幅畫在哪。
至於最後的一幅畫......
“那這麼算下來,你白送我一幅畫,豈不是血虧25萬?”蘇緣打趣道。
“哪有!送給蘇蘇姐的話,別說25萬的畫了,就算是100萬的畫,我都覺得不虧。畢竟蘇蘇姐也幫了我很多忙。”
沒錯,最後一幅畫“蒂芙·維瑞特”在蘇緣這。
“年少有為啊。難怪不願當我的私人助眠師,原來是翅膀硬了,可以單飛嘍。”蘇緣調侃了一句。
不過說起這個畫的事,華千山又有了新的疑慮。
“話說,我送你那幅畫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就比如什麼家裏丟了點東西,或者多了個人之類的?”
蘇緣吐槽道:“畫上的人怎麼可能會出來?你當自己是神筆馬良啊。”
華千山訕訕一笑,誰能說得準呢。
畢竟自己的沙發現在已經被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大反派霸占了。
“不過你要說真少了點什麼的話。好像還真有。”
華千山警覺了起來,“少了什麼東西?”
蘇緣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華千山,然後悠悠說道:
“少了一個助眠師。”
華千山:“......”
他沒好氣的加重了手上的勁道。
自己明明在說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居然還在想著把自己拐回去當掏耳朵的鏟屎官!
“嗯~”
蘇緣不自覺發出的喘息聲中透露出一絲委屈的意味。
氣氛一時有些不大對勁。
華千山尷尬的收回雙手,然後坐正了身子。
蘇緣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發出了不太妙的聲音,於是紅著臉也坐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飛快的移開視線。
看來蘇緣對自己的魅力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為了打破這個有些微妙的氛圍,蘇緣提議道:“我工作還差一點做完,你先打會遊戲吧。”
“哦哦,好。”
一時間兩人都忙活了起來。
華千山抱著手機有些感慨。
他覺得要是把蘇緣寫進小說的話,感覺能火是怎麼回事?
等了一個小時,蘇緣終於結束了工作,恢複了溫婉的形象,然後打電話給前台,讓他們把吃的送上來。
而華千山則打開外賣平台給君忘憂點了漢堡,炸雞。並備注放在門口拍照。
“你想吃漢堡和炸雞?”蘇緣不知何時來到華千山背後,對著他的手機屏幕發出疑問。
華千山:“沒有,隻是我一個朋友這兩天住在我家,我在給她點外賣,怕她一個人餓死了。”
他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和別人解釋君忘憂的存在,畢竟就算自己說真話別人估計也不信。
蘇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見他不想多聊這個話題,也就沒多問。
......
傍晚七點,在收到華千山發來的消息後,君忘憂打開門,把外賣拿了進來。
第一次接觸這種油炸快餐,君忘憂眼神中充滿了驚奇。
唯一不太滿意的就是炸雞外麵裹著的那層麵皮,油膩又紮嘴。
憑直覺把吸管插到了中杯可樂裏。
那種汽水在口腔中炸開的感覺,也讓她感到很新奇。
解決完晚飯,君忘憂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盡管她已經在手機上發現了非常有意思的“鬥音”。
所以她決定出去溜達一圈。
來到陽台,她摸了摸早上被拿去洗掉的衣服。
已經幹了。
十分鐘後,她換上新衣服來到了樓下。
小區裏,有放著聒噪音樂舉行神秘儀式的老頭老太。
還有三兩孩童開心地從她身旁跑過,說著她聽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話。
小孩:“我要把你####”
然後另一個小孩回敬了一個內容長度差不多的句式。
“......“君忘憂略有明悟,他們應該是在罵人。
她有些頭疼地看著這些吵鬧的家夥,然後毅然決然地朝小區外麵走去。
她就沿著一條路不停地走著,時不時有膽子大的人回頭偷看她兩眼,她也不在意。
很高的樓宇,很亮的燈光。
路邊的車子疾馳而過,小道的商販在不停吆喝。
天上的雲悠悠的飄,地上的人快快的走。
不知走了多遠,周圍喧囂的聲音漸漸變淡,房子也變矮了,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小山包。
沒有多加思索,她一步騰挪到了山頂。
君忘憂低頭看去,腳下有一座寺廟,寺廟門前有一棵她叫不出名字的歪脖子大樹。
樹上掛著許多的吊牌,拉著很多的紅線。
她緩緩落在粗壯的枝條上,然後坐下來遠眺這座她並不熟悉的城市。
在她的認知中,燒殺搶掠才是世間的常態。
和平就像是一個虛構出來的詞彙一般,從來沒有實現過。
所以即便來到這個世界三天了,她依舊沒有融入其中。
倒是這處小地方十分清靜,以後若是心情不好來這消遣一下也是極好的。
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卻發現自己沒帶酒葫蘆。
她輕歎一聲。
算了,就是帶了葫蘆自己也打不開。
“女施主何故坐在我盤龍寺的枝頭?”
君忘憂尋聲望去,卻見廟門口站了個眯眯眼的小和尚。
“本座便是坐了又如何?”君忘憂一直都很討厭這些和尚。
在她看來,所有的和尚都隻是在逃避世俗與現實,與那懦夫何異?
“施主本領高強,坐了便坐了,小僧不會也不敢有意見。隻是觀施主心緒不平,想為施主排憂解難。”小和尚依舊眯著眼睛,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不需要。”
“小僧是誠心想為施主解答。”
君忘憂被煩的不行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頭頂,一個壞心眼正在形成中。
“哦?那本座倒有一事不明。”
小和尚:“施主但說無妨。”
“你為什麼是光頭?”
“出家人自當斬斷三千煩絲,不再留戀於俗世。”
聽著聽著小和尚的解釋,君忘憂微微點頭,“本座覺得需要幫助的應該是你。”
“施主此話怎講?”
君忘憂掐訣朝著他頭上一指,然後笑道:
“本座認識的出家人有頭發,所以我幫你把頭發長回來了。”
小和尚感覺到塗了桐油的頭頂癢癢的,不多時竟然鑽出來了好幾根長長的頭發。
小和尚:“???”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他轉身就準備回去把頭發剃掉!
在進寺廟前,他還是停了下來,輕聲說到:
“既來之則安之。施主不願多說,那小僧便不打擾了。”
“不過有一事小僧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君忘憂:“何事?”
看著在自己眼前飄來飄去的幾根頭發,小和尚深吸一口氣,“長頭發的那他媽是濟公!和我們不是一個教派的!”
他終究沒忍住打了誑語。
“阿彌陀佛!”解釋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君忘憂翻了個白眼,“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