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至深夜。
海悅飯店中。
“睡著了嗎?”華千山保持著手中的鵝毛棒輕輕的旋轉著。
飯店的套房內,靜悄悄的沒有回答。
蘇緣早已睡著了,胸脯在被窩下一起一伏。
華千山緩緩從她的耳朵裏抽出鵝毛棒,然後把所有道具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蘇緣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眉頭不安的皺了起來,呼吸有些急促。
“沒事的,你已經很努力了,好好睡覺吧。”他輕輕揉著蘇緣的額頭。
不停重複這個動作,直到徹底撫平她的眉頭。
作為同樣患有睡眠障礙的華千山,非常理解蘇緣的狀態。
那是一種想停卻停不下來的身體反應。
明明身心俱疲,可閉上眼,那些想做卻沒做的事情就會在腦海裏亂竄。
固然靜心調養一段時間狀態會有所好轉,但是這樣的時間對於蘇緣來說,是一種名為不可能的奢望。
誰不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二世祖啊?
可當責任落在肩膀上的時候,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晚安,蘇蘇姐。”
華千山幫蘇緣掖了掖被子,提著東西起身離開。
雖然這個套房還有第二間臥室,不過華千山並不打算住下。
畢竟讓君忘憂一個人待在家,他很不放心。
當他到家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他躡手躡腳的打開了君忘憂的房門。
嗯,睡得很香。看來沒出去幹壞事。
隨後他又小心翼翼的關起房門。
一夜好眠。
周一。
作為一個標準的大學生,華千山今天早上,是滿課!
七點五十,華千山頂著淺淺的黑眼圈回到了學校的宿舍,拿上了《高數》。
然後飛奔著爬上了教學樓六樓。
又繞了大半圈終於到達了階梯教室。
“這裏。”一個男生在教室後麵衝著華千山揮手。
終於在教室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成功坐了下來。
高個男生看著華千山大汗淋漓的模樣,嘲笑道:“該!”
男生叫陸長秋,個子高高的,標準的長發男。是華千山從高中開始的死黨。
華千山:“別狗叫。累死了。”
華千山此刻後悔萬分,早知道就住在海悅飯店了,順便還可以讓蘇緣開車送自己回來上課。
陸長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被晴姐選成新生的班助了。”
“這算哪門子的好消息!怎麼選出來的?”
晴姐,全名宋雨晴。他們班的班主任,是一個有些小心眼的女博士。
華千山一個頭兩個大,他最討厭大學規定出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除了浪費時間以外,什麼都學不到。
所以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可能是因為自己平常不去開班會,所以被宋雨晴製裁了!
“別急,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成為班助隻是好消息的前置條件。真正的好消息是...”陸長秋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然後他把手機推了過來。
華千山半信半疑的接過手機,他倒要看看這個好兄弟有多了解自己。
手機上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女孩抱著書本走路的背影。
“......一個背影,你想說明什麼?”華千山不解,照片中的少女頂多就是身材好了一點,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往後劃一下呢?”陸長秋一副自信的模樣,他非常確定沒有人在見識過這個女孩的正臉後還能保持平靜。
華千山照做。
在徹底看清圖片後,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啪嗒”,是折疊椅自動收起後碰撞發出的聲音。
見華千山突然站起來,給陸長秋嚇得一激靈!
整個教室的目光都朝華千山投了過來。
“woc,你要幹啥?先坐下來!”陸長秋焦急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猜到華千山會震驚,但是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居然這麼大!
“這位同學,你怎麼了?是對哪個知識點有疑惑嗎?”講台上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鏡,看著站在原地不說話的華千山,有些緊張。
他從教這麼多年,就這幾年出現了很多精神不正常的學生。
那些學生會在課堂上毫無征兆的突然暴起!然後毆打同學!
剛開始老教授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麼精神疾病,結果事後去檢查,說是有起床氣...
老教授是真害怕啊!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似乎幹擾了課堂秩序,華千山撓撓頭“老師不好意思,我腳突然抽筋了,現在緩過來了。”
老教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要不要去醫務室檢查一下?”
華千山坐了下來,“不用了,老師真沒事。”
老教授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還好不是自己吵到他睡覺了。
“好的,大家身體不舒服可以和我說。我沒有那麼不近人情。既然這位同學沒事,那麼我們繼續上課...”
華千山有些羞愧地揉了揉臉頰。
“我就給你看個美女,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陸長秋抱怨道,他現在甚至想裝作不認識華千山。
華千山:“先別管這有的沒的,我就問你這個女生是誰?”
照片上的少女,一頭黑發,眉眼間盡是冷淡,除了胸脯有些平坦以外,樣貌可以說毫不遜色於君忘憂!
“這就心動了?我就說我懂你吧!”陸長秋一臉得意。
華千山壓著心中那個猜測,沒好氣的朝著陸長秋的腰間就是一拳。
“你懂個蛋啊!快點說!”
陸長秋吃痛地揉著腰,“行行行。照片上的女生是營銷專業昨天才來報到的大一新生。”
“傳言說那天她是坐著豪車來的,就連住的宿舍都是單人間。”
“她的身份神秘,長相出眾。當然除此之外,她的名字也非常特別。”
“池魚的魚,清澈的清。”
“叫作魚清。”
陸長秋介紹完,華千山看著手機上的圖片,隨後像泄了氣一般,依在靠背上。
嘴裏嘟囔著那個名字,“魚清。”
“如何?哥們對你夠義氣吧,直接做局讓你近水樓台先得月。”陸長秋邀功似地挺了挺胸膛。
華點發現了盲生。
“你剛剛說了做局...對吧?”華千山犀利地盯著陸長秋那張清秀的臉。
“嘶...我說是嘴瓢你相信嗎?”陸長秋眼神開始躲閃。
華千山冷笑一聲,“所以我成為班助的真相是什麼?”
“這個嘛,說來話長了。”
華千山伸手攬過他的肩膀,“那你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