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驍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薑予安,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薑予安的眉頭擰成一個死結,耐心似乎已經耗盡。
“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需要專業的評估和疏導。”
她不再給他爭辯的機會,安頓好一切後,直接將他帶到谘詢中心。
門關上的瞬間,室內隻剩下他和宋凜舟。
剛才還可憐巴巴的宋凜舟幾乎立刻就變了臉,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
祁驍靠在沙發上,隻懶懶地掀起眼皮:“比你好受,畢竟我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時裝病。”
“累不累?天天撿起我不要的垃圾炫耀。”
宋凜舟的臉色瞬間扭曲:
“祁驍,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祁家大少爺呢?”
“我告訴你吧,你爸什麼事都沒有做,證據是我偽造的。我就是故意要把他送進去,故意要你家破人亡!”
“我早就看不慣你這副永遠高高在上的模樣了。”
“現在好了,你爸是罪犯,你媽死了,你也不過是條被我踩在腳下的爛泥!”
積壓已久的恨意,讓祁驍的大腦嗡的一聲。
他想也沒想,抬手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幾乎是同時,谘詢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薑予安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宋凜舟立刻抓住她的手,連連訴苦。
“安姐……我隻是想跟祁先生解釋一下,想緩和關係……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動手……”
“薑予安你聽見沒有。”
祁驍指著宋凜舟,“他親口承認了是他陷害我爸,一切都是他設計的,他在裝病!”
薑予安看著祁驍激動的樣子,眉頭緊皺。
“夠了。”
她打斷他,聲音冰冷刺骨,“證據確鑿,判決已下,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接受你的父親,我的老師,就是個罪犯?”
這句話像一把淬冰的利刃,精準地捅穿了祁驍最後的心防。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薑予安……你是不是早就這麼想了?”
薑予安移開視線,不再看他。
對門外的醫生沉聲道:“他的情緒極不穩定,伴有明顯的攻擊性和妄想症狀,需要立刻進行幹預治療。”
宋凜舟適時地溫聲提議:“安姐,我知道三樓的李教授最擅長處理這種,要不……帶祁先生去那邊看看吧?”
薑予安看了一眼祁驍,最終疲憊地點了點頭:“好。”
祁驍被壓了上去。
薑予安剛想跟過去時,手機響了,聽著電話裏的內容她眉頭緊皺。
“安姐,你有事就去忙吧,”
宋凜舟鬆開手。
薑予安猶豫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祁驍,最終轉身匆匆離開。
祁驍被兩個強壯的護工強行押了進去。
才知道所謂的“三樓”,根本不是什麼高級谘詢室,而是一間充斥著冰冷器械、如同刑房般的治療室!
祁驍掙紮不開,他被死死按在一張冰冷的金屬椅上,手腳被皮帶緊緊縛住。
宋凜舟走了進來,拿起電極,下一秒,強烈的電流瞬間竄過他的身體!
“呃啊——!”劇烈的疼痛和麻痹感讓他全身痙攣,眼前陣陣發黑。
“記住,你父親是罪犯。”
“不是!”祁驍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嘴裏彌漫。
他加重了電流量,再一次在他耳邊重複:“你的父親,是罪犯。”
祁驍咬牙回複:“不是!”
他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更強的電流再次襲來……
一次又一次。
他不知道被電擊了多少次,意識在劇痛和模糊間徘徊。
宋凜舟傲慢地站在一旁,欣賞著他的慘狀。
“何必呢?說一句‘是’,我就讓他們停下。”
祁驍艱難地抬起頭。
氣息微弱:“你……過來……我說……”
宋凜舟以為他終於要屈服,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得意地俯身湊近。
就在那一刻,祁驍用盡全身力氣,狠狠踹在宋凜舟的腰上。
“啊!”
宋凜舟猝不及防,慘叫一聲被踹倒在地。
趁著這個間隙,祁驍猛地掙脫出一隻手解開束縛,強忍著劇烈的暈眩和身體的劇痛,撲向門口。
可是門把手紋絲不動。
“抓住他。”宋凜舟捂著腰,表情因疼痛和憤怒而扭曲。
兩個護工立刻撲了上來。
眼看就要再次被抓住。
祁驍猛地轉身直直衝向倒在地上的宋凜舟,用盡最後的力量,一把抱住他,狠狠地撞向那扇玻璃窗!
“宋凜舟,我祁驍向來有仇必報!”
玻璃窗應聲而碎。
兩人的身影糾纏著,從三樓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