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右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她怎樣偏幫紀清淮,我都忍了,
沒想到居然會辱我至此。
許知意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伸出的手卻沒有要收回去的道理,
就連一旁的蘇晚晴都察覺到不對勁,
“這表有什麼好的,清淮,明天去我那,給你挑兩塊。”
紀清淮卻冷下臉,
“上桌前不是說好的?玩不起可以不玩。”
許知意冷笑一聲,
“傅時衍,我剛剛讓你回家,是你自己要玩的。”
“我說,拿過來。”
我的手不由微微顫抖,
深吸了一口氣,將表摘了下來,
許知意看都沒看,直接扔給了紀清淮,
他卻隻是在燈下看了兩眼,然後撇了撇嘴,
“這麼看也沒什麼好看的。”
順手往桌上一扔,恰巧有人碰到了桌子,
酒杯被撞到,紅酒盡數灑在了手表上,
我將拳頭攥的緊緊的,
心口仿佛堵了一塊巨石。
直到紀清淮又開始大聲催促,
“繼續啊,都愣著幹什麼?”
第三局,我搖出了七點,不大不小。
紀清淮九點,
許知意竟是兩個一點,墊底。
紀清淮噗嗤一笑,“老婆,你這手氣不行啊。”
許知意沒理她,悶頭要喝罰酒,
卻被紀清淮搶先一步,就著她的手,替她喝完那杯酒,
還曖昧地眨了眨眼,
“好了,誰讓今晚我們夫婦一體呢。”
我聽著眾人的起哄,
已經逐漸麻木。
接連幾局,我似乎總是在危險的邊緣徘徊,
酒一杯接一杯下肚,身上的配飾基本上都輸光了。
連帶著今天出門開的那輛車,
也一並輸給了紀清淮。
我將鑰匙一拋,
臉色已經漲紅,眼神也開始有些迷離,
握骰盅的手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在旁人看來,這分明是上頭的征兆。
又一局,輪到坐莊的蘇晚晴製定規則:“老比大小沒意思,這局咱們換個玩法,押點數!覺得自己能搖出八點以上的,跟注翻倍!彩頭也得加碼,小打小鬧沒勁了!”
紀清淮立刻響應,“我跟!我押我城西那間精品買手店!”
他名下產業不少,這間買手店是其中之一,價值不菲。
眾人嘩然,賭注開始升級了。
許知意看了我一眼,也淡淡道:“我跟,押我名下那艘時意號遊艇。”
這艘遊艇價值數百萬,
更重要的是,
是用我們兩人的名字命名的。
壓力給到了我這邊。
所有人都看著我。
“阿衍,”許知意終於忍不住開口,“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家了。”
紀清淮立刻嗤笑:“知意,玩不起就別玩嘛,傅總說不定正手熱呢。”
我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猛地看向她,
“我跟!我押......我名下那套淺水灣的公寓!”
這話一出,連許知意都愣住了。
那套公寓是我大學畢業那年,自己賺的第一筆錢買的,
地理位置極佳,市值遠超紀清淮的買手店。
骰盅再起。
紀清淮先開,九點。
他得意地挑眉。
許知意,七點。
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握著骰盅的手有些顫抖,
骰盅開啟,
三、五,八點。
輸了,隻差一點。
我有些脫力地靠在沙發上,
耳邊是紀清淮的歡呼聲,
他離我很近,用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聲道,
“輸的滋味如何?你有的東西,我全都要。”
我抬起頭,臉因為醉酒通紅,
眼睛卻明亮,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