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是祛疤手術。是輸卵管切除術。雙側。”
連僥幸都沒有了。
五年前就切除了雙側輸卵管,那她這五年跟我討論的備孕計劃,那一抽屜的葉酸,全都是演給我看的戲?
是為了掩護另一個能生的女人爬上我的床?
“還有......”謝默音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帶著一絲猶豫,“當年的手術簽字人,不是你。”
“是誰?”
“蘇望舒。”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白,發出咯咯的響聲。
好。
很好。
原來從五年來,把我當成種馬,當成提款機,當成她們姐妹情深的玩物。
“既明,你還好嗎?”謝默音有些擔心地問。
“我沒事。”
“既明。”
在我掛斷前,她突然叫住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隨時找我。就像大三那年一樣。”
大三那年?
我心頭一跳:“大三那年我住院,是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一聲極輕的“嗯”。
“我看你燒得厲害,又不肯喝水,就去校門口買了蜂蜜,衝了水給你喂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有專業課,就先走了。後來聽說蘇清和在照顧你,我以為......就沒多嘴。”
蜂蜜水。
原來那晚照顧我一整夜,給我擦汗喂水的人,根本不是蘇清和。
是謝默音。
而蘇清和,隻是第二天早上帶著早餐出現,就順理成章地領走了所有的功勞。
就像她現在,用妹妹的身體,領走了我所有的愛和財富。
我閉上眼。
原來,我真的瞎了這麼多年。
“謝謝。”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這兩個字。
掛斷電話,張叔又發來了第二個文件。
是一個鏈接。
點開鏈接,是一個界麵陳舊的私密博客。
博主名字叫“雙生花”。
上麵沒有任何文字日誌,隻有一張張照片。
當我看到第一張照片時,呼吸都停了。
那是我高中時期在籃球場上,投籃後的側臉,汗水順著下頜線滑落。
第二張,是我大學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看書,陽光落在我身上。
第三張,是我和蘇清和第一次約會,我在餐廳門口等她......
全是偷拍視角。
時間跨度長達十年。
像一個影子,記錄了我整個青春。
我顫抖著手滑到最後一頁。
最新的一篇,發布於三天前。
慶功宴的前一晚。
是一張酒店豪華套房的照片。
畫麵裏,淩亂的大床上,一件我無比眼熟的深藍色真絲睡袍,被隨意地扔在床腳。
那是我最喜歡的睡袍。
前天晚上,蘇清和還穿著它。
照片下方,配著一行簡短的文字,每一個字都在荼毒我的眼睛。
“姐姐的,就是我的。”
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衝進洗手間,對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就在這時,張叔的電話適時打了進來。
“既明,查到了。蘇清和約了蘇望舒,今晚七點,在‘觀瀾會所’的天字號包廂見麵。”
我扶著牆壁,用冷水衝了把臉。
看著鏡子裏那個麵色慘白男人。
“知道了。”
我的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