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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陳丁,陳丁?你醒醒......今日是我們成婚之日,正是洞房花燭,你總不能一直睡著......”

朦朦朧朧中,一個略帶清冷,卻又刻意放柔的女子聲音,在陳丁耳邊輕輕呼喚著。

他感到有人在輕輕拉扯他的胳膊,試圖將他搖醒。

陳丁下意識地伸手一抓,入手處卻是一片驚人的綿軟與飽滿。

那極富彈性的觸感,即便隔著粗糙的布料也清晰無比,讓他昏沉的腦子驟然清醒,幾乎本能地舍不得鬆開。

“放肆!”

身後私密處受襲,女子驚聲怒斥,一掌拍開他作亂的手。

她眉目間陡然浮起一抹羞憤與煞氣,卻又強自按捺下去,隻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柳淩薇啊柳淩薇,你已落魄至此,絕不可再如從前那般頤指氣使,將身邊人都得罪幹淨......”

“既然決意隱姓埋名,嫁人為婦,便該收起性子,安安分分地過日子......”

她深吸一口氣,神色漸趨平靜,竟重新拉起陳丁的手,強忍著羞澀低聲道:“陳丁......夫......夫君,你先起身。我既已與你拜堂成親,便是你的人,不會逃的!你......不必如此急切......”

耳畔溫和又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終於讓陳丁徹底回過神來。

他緩緩睜眼,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殘破的土坯房中。

泥土夯實的牆壁斑駁脫落,露出裏麵的草梗,屋頂椽木黝黑,掛著幾縷陳年蛛網。

屋內家具寥寥。

一張瘸腿木桌,兩條長凳,俱是破爛。

唯有兩根昏紅的喜燭,在桌上搖曳著微弱的光,映照出滿室寒酸。

唯一亮眼的,是立在眼前的女子。

她一身洗得發白的青灰布衣,肘部打著同色補丁,卻難掩其明媚容貌。

峨眉杏眼,麵若鵝蛋,豐潤的紅唇尤為動人。

更令人難以移目的是那布衣之下,高高隆起、極為豐滿的身段。

前凸後翹,曲線驚人,在這陋室中,宛如一顆蒙塵的明珠。

“你是......方才叫我什麼?”

陳丁咽了口唾沫,費了好大力氣才將目光從女子身上挪開,難以置信地追問。

他腦中屬於原主的記憶碎片翻湧,卻理不清眼前這女子的具體來曆。

“我們今日已成婚,你......自然是我的夫君。”女子低聲解釋,眸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與悲涼。

人生際遇之奇,莫過於此。

她竟真有嫁與鄉野窮漢的一日。

然而,事已至此,她迅速收斂心緒,語氣放得愈發柔婉:“陳郎,妾身知你嫌我來曆不明,體弱多病,並非良配......可妾身確實無處可去了。”

“你若不肯收留,妾身......恐怕唯有投河自盡這一條路了!”

說著,兩行清淚無聲滑落,順著光潔的臉頰淌下,滴在陳舊的前襟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那柔弱中帶著決絕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免動容。

“莫哭!”陳丁見不得女子流淚,連忙勸慰,“容我靜一靜,此刻腦中實在混亂。”

他用力揉著額角,試圖理清思緒。

這具身體的原主亦名陳丁,是這陳家村裏一個二十有五,一事無成,家徒四壁的光棍漢。

父母早亡,沒留下什麼家底。

偏生他不願踏實種田,一心妄想讀書考取功名,結果折騰多年,連個童生都未考上。

反倒耗盡了最後一點薄產,落得衣食無著,連自身都難養活。

村裏同族看不下去,請了村長出麵為他張羅親事。

恰巧前兩日,一個形容狼狽,無家可歸的女子流落至村中。

她滿麵塵灰,體弱不堪,甚至當眾咯血,村人皆避之唯恐不及。

村長存了幾分善心,也或許是本著“廢物利用”的想法,來問陳丁是否願意接納。

原主自是應允。

而這位自稱“徐柳”的女子,說是家中遭難,孤身逃出,無奈之下也隻得同意嫁與他。

於是村長便將這女子領來,簡單操辦,讓二人拜了堂。

原主陳丁成婚大喜,多飲了幾碗劣質濁酒,竟就此醉死過去。

這才讓來自現代的他鳩占鵲巢。

“這穿越可真是......”

陳丁扶著額,一時無言。

旁人穿越,非富即貴。

他倒好,直接成了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光棍。

還附帶一個來曆不明的媳婦。

隻是,當他再次抬眼,細細打量眼前這因哭泣而肩頭微顫,更顯楚楚動人的徐柳時,心中那點鬱悶便消散了大半。

白得這般容貌身段的妻子......似乎,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若在他原本那時代,這等姿色的女子,不知多少人趨之若鶩。

哪裏輪得到他一個退役回鄉,正努力適應新生活的大頭兵。

“陳郎,你可清醒些了?”

徐柳聲音輕柔,捧過一個邊緣磕破的陶碗,碗裏是滿滿濃稠的白粥。

“妾身熬了粥,你先用些,墊墊肚子。”

徐柳盡力扮演著一個溫順賢惠的普通妻子。

可誰又知道,她的真名實是柳淩薇,乃當今太康朝的女帝!

她自幼女扮男裝,繼承大統,君臨天下。

卻因一時興起微服私訪,遭遇京城政變,皇位被奪,自身亦遭追殺。

護衛盡數戰死,她雖僥幸逃脫,卻也身受重傷,更中了莫名奇毒,如今,隻剩下幾年壽命!

村人發現她昏倒路旁,報予村長。

依太康律法,為促生育,年滿十六的女子須得嫁人,否則課以重稅。

而無家可歸的流落女子,則由官府強製配與光棍漢。

村長見她雖狼狽,但身段結實,像是好生養的,便想到了陳丁。

為免被送官暴露身份,或是被迫嫁與老鰥夫,她隻得答應先見陳丁一麵。

見原主雖窮困,相貌卻算端正,帶著幾分書卷氣,不似尋常粗魯村漢。

試探之下,又覺其本性樸實,並非奸惡之徒。

她便順勢應下了這門親事,權作避禍之所。

此刻更是一切以丈夫為先,生怕流露出一絲一毫往日的倨傲,惹人生厭。

陳丁確實腹中饑餓,也不推辭,接過碗,仰頭便咕咚咕咚幾口灌下。

一股帶著明顯黴味的溫熱流質滑過喉嚨,勉強壓下了灼燒般的饑餓感。

放下碗時,他才注意到桌上另一隻碗裏,粥水清澈得幾乎能照見人影,米粒稀疏可數,與他方才喝的那碗截然不同。

“這碗......是你的?”

陳丁指了指那隻碗,疑惑道。

徐柳微微頷首,將那隻碗也捧到陳丁麵前:“夫君若未飽,這碗也用了罷,妾身......不餓。”

她說著,不自覺低下頭,悄悄咽了口唾沫。

恰在此時,一陣輕微的“咕嚕”聲自她腹中傳出。

徐柳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滿眼皆是羞愧與不安,恨不能立時尋個地縫鑽進去。

昔日山珍海味亦覺尋常,如今落魄,竟連這黴米清粥的香氣都難以抵抗。

但為討丈夫歡心,不至被逐,她仍強忍著饑餓,將稠些的飯食盡數留給陳丁,亦想借此試探其品性。

看著徐柳那副小心翼翼,曲意逢迎的模樣,陳丁心中最柔軟處被觸動了。

他歎了口氣,語氣緩和許多:“是家中無米了麼?”

徐柳麵露難色,咬牙點頭:“是。辦完婚事,便隻剩缸底這點米了。”

她何曾受過這般窘迫。

但如今中毒體虛,凡事皆需仰仗他人。

又是寄人籬下,來曆不明,唯有盡力讓陳丁滿意,方有立錐之地。

否則,一旦被棄,後果不堪設想。

陳丁心下亦是明了。

為娶這門親,原主已折騰光了最後家底。

這頓粥後,這個剛剛組建的小家,便要麵臨斷炊之危!

“我已用過,這碗粥你吃。”陳丁將碗推回,語氣不容置疑。

“給我?”徐柳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訝異,“夫......夫君......你分明未曾吃飽,為何要讓與妾身?”

“妾身體弱,家中全靠夫君一個男丁勞作,理應由夫君飽食,妾身餓一頓無妨的。”

她堅持道,這是眼下最理智的考量,也是她權衡利弊後的選擇。

見她仍不動,陳丁有些急了。

“聽話!”

他板起臉,拿出幾分在部隊裏訓導新兵的氣勢,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力度。

“如今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算。我讓你吃,你便吃。無論如何,不能餓著肚子。”

他知曉這時代女子地位卑下,多以夫為綱,唯有如此強硬,方能讓她順從。

或許是這突如其來的強硬震懾了她,或許是那句“一家之主”觸動了心弦。

自她出生以來,還從未有人敢這般對她說話。

昔日朝臣宮人,無不諂媚逢迎,背後卻各懷心思。

陳丁這般帶著強製意味的關懷,反倒透著毫無偽飾的真切。

讓她冰封的心湖泛起微瀾,不禁想起了早已仙逝的父皇。

徐柳猶豫片刻,終是沒再堅持。

“好,那妾身便吃了。”

她低聲道,心中微暖,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盡管清粥暫時緩解了腹中絞痛,但那揮之不去的黴味仍讓她暗暗蹙眉,隻是強忍著不敢表露。

陳丁微微點頭,注意力卻已不在粥上。

此刻,他腦海之中,一片神奇的光幕陡然浮現。

【最強寵妻狂魔係統。】

【宿主:陳丁】

【妻子:徐柳(本名柳淩薇,太康女帝)】

【感情:相敬如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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