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宿舍,小楊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泡麵,小心翼翼地湊到我身邊。
“哥,你跟那個沈總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她看你的眼神好不一樣,而且還叫你青何......”
“還有那個車鑰匙上的青色吊墜,青何,說的不就是你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窗外操場上漸漸散去的人群,沈妍還站在那裏,像一座雕塑。
小楊把車鑰匙撿了回來放在桌上。
“哥,這吊墜編得真好看,是你自己編的嗎?”
我的目光落在那個已經褪色發毛的青色吊墜上。
那是我剛學會編織時,熬了好幾個通宵給沈妍編的。
沒想到,她留到了現在。
那時候我畢業剛進市裏最好的私人醫院,而沈妍和幾個朋友湊錢開了家小小的科技公司。
她的公司屢屢碰壁,項目拉不到投資,發不出工資,每天焦頭爛額。
那段時間是我們最苦的日子。
我們擠在十幾平米的出租屋裏,一碗泡麵分著吃。
看著沈妍急得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於是我花了好幾個晚上的休息時間,偷偷學了編織,隻是想為她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手指被繩子磨得又紅又疼,才編出這麼一個吊墜。
在她又一次被投資人拒之門外後,我把吊墜交給了沈妍。
“送給你,以後一定會變得更好的。”
她拿到的時候,看著我被磨破的手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青何,還好有你。”
沈妍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等我以後有錢了,我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
我笑著拍她的背。
“我不要全世界,我隻要你。”
那段時間,我們窮得隻剩下彼此。
但也是我記憶裏最富足的日子。
而後來她確實有錢了,也確實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了別人。
我拿起那枚吊墜,摩挲著上麵已經磨損的紋路。
“我是沈妍的前夫。”
“前夫?!”
小楊的泡麵差點翻了。
“哥,你沒開玩笑吧?沈總的丈夫不是隻有顧家的大少爺顧滿嗎?”
或許吧。
畢竟,連當年那張證明我們關係的紙都是假的。
我笑了笑,靠在床頭,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認識沈妍的時候,她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姑娘,除了過人的才華和一腔孤勇,一無所有。”
我們的日子過得雖然很苦,但是感情卻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