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子殿下!您這是做什麼?”江秋檸咽了咽口水,眉頭緊皺的看向宋瑾疏。
在場之人立刻沸騰起來,紛紛看向這名器宇不凡的男子!
宋瑾疏,靖王獨子,年紀輕輕便已功勳卓著,被封為定遠將軍。
傳言他豐神俊朗、英武不凡,整個汴京的貴女無不對他心生傾慕,皆以嫁之為願!
更重要的是,他不近女色,至今還未婚配!
宋瑾疏疑惑的看向江秋檸,他剛剛稱呼自己世子?
隻是四五年未見,就疏遠至此了嗎?
到底還是被這妖媚的女子蒙蔽!
宋瑾疏將手裏的弓扔給手下,拱手道,“昭明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江秋檸麵無表情的也拱手,“若世子......今日是來賀喜的,我江家自然恭候,若為其他,請恕江某不敬!”
他的話語,讓宋瑾疏感受到了深深的不適。
他們可是一同長大的情誼。
那個時候,宋瑾疏是整個京城都唾棄的孩子,唯有他江秋辭從始至終真心待他!
二人亦兄亦友,何曾有過今日這般爭鋒相對?
隻要是涉及到鹿家那個女人!
宋瑾疏鄭重的問道,“昭明,你當真要娶這個女人?你可知道,當年她見你重病,轉頭便嫁去了謝家!”
“如今在謝家受了委屈,見你日漸好轉,又來尋你,你可千萬不要被她所迷惑啊!”
“世子殿下,這是我江家的私事!”江秋檸不容置疑道。
“她會害了整個江家,你當真要娶這個女人?”宋瑾疏的眉毛擰的更深了。
“是!”江秋檸答。
宋瑾疏偏著腦袋,眼睛眯起,危險的看著他,“倘若我非要攔呢?”
江秋檸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握住了自己腰上的佩劍。
宋瑾疏見她如此這般,噗呲一笑道,“罷了,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到底是你娶妻!我該送上賀禮才是!”
說罷,他命人抬了幾口木箱子。
箱子被打開,琳琅滿目的珠寶,在陽光下刺的人睜不開眼。
江秋檸鬆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宋瑾疏騎著馬走到江秋檸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本該同你一道去喝你的喜酒,但如今我有要事在身。”
“晚些,我必到你府上給你賀喜,可好?”
江秋檸嘴角抽動,點了點頭,“自然,自然!”
“昭明,再會!”宋瑾疏拱手,目光嫌惡的瞟了眼近在咫尺的花轎,便駕馬飛奔而去。
他身後的隊伍訓練有素,緊隨其後,不一會就消失了。
......
接下來總算沒有再多的意外,鹿晚被接出花轎,與江秋檸一同進入江府。
許是準備的太過匆忙,來的賓客並不太多。
寥寥無幾的道喜,鹿晚也並不在意,隻是從踏入江府起,就聞到有一股別樣的異香,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透過紅蓋頭,鹿晚大體觀察了一下江家的院中格局。
背似有緩坡作靠,前堂活水明堂,有塊“乾位藏氣,陰陽相濟!”的吉地!
早聽說江府老宅院的建造都是用的上百年香木,果真不差!
鹿晚不由的點頭稱讚。
確實是個好地方!
鹿晚不知道江秋檸是怎麼說服江家人同意她嫁進來的,剛開始她還些許擔心。
可聽說這場婚嫁無一江家人出現後,鹿晚明白了,江秋檸根本就沒說服。
憑她的秉性,大體就是通知一下,便自顧自的去準備了。
也難怪,江秋檸屬於大房一脈,父母早逝,如今隻剩她一人。
剩下的江老太隔了一輩,不好發話,二房和三房自然也不會直接置喙他們大房的事!
大堂內,鹿晚與江秋檸對著江家大房夫妻的牌位拜了拜,算是禮成了。
餘下的,江秋檸還得去照顧賓客,知微去安頓宥然,鹿晚獨自回到喜房內等待。
等到外屋逐漸安靜下來,鹿晚這才揭下蓋頭。
今日的她格外疲憊,便想著早些將頭上釵環卸下。
正覺困頓,突然門被推開,一男子手拿著酒壺,跌跌撞撞走進來,到了門檻處,還摔了一跤。
“哎呦!誰他娘的拌我一腳?信不信本公子將你砍了你的腿!”男子醉醺醺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很快他看到了坐在遠處,一身紅衣的鹿晚。
他擦了擦眼睛,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如仙女一般。
他驚呼,“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我竟不知這漳州還有你這等絕色!”
鹿晚皺了皺眉頭,嗬斥道,“登徒子,還不滾出去?”
“整個漳州,最美不過蘇舒姑娘,可我如今瞧著,她竟不及你十分美麗!”他指著鹿晚,越走越近,就在要撲向鹿晚時,“讓本公子好好疼疼你!”
“啪!”
“噗!”
一巴掌打來,一壺冰冷的茶水隨即澆下,他四腳朝天摔到地上。
他瞬間醒了幾分,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龐,“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親娘都沒......”
“江三公子,還請自重!”鹿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怎知我是......”江稻生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仔細的觀察起周遭的環境,“原來是你啊,你就是大哥要娶的女人?”
“果然是個美人!難怪你和離,大哥都不嫌棄,執意要娶你!”
鹿晚側過臉去,“還請江三公子自重!”
“哼!”江稻生突然得意起來,他理了理自己鬆垮的衣裳,一副不願離開的樣子,“你剛剛打了我!”
“所以?”鹿晚狐疑。
江稻生一副小人模樣,嘴角揚起,“本公子向來有仇必報,若是今日之仇落下一個時辰,我都不是君子!”
鹿晚心中冷笑幾聲,這家夥是不是用錯君子的意思了?
不等鹿晚反應,門外有了些許動靜。
隻見江稻生笑著,帶著害怕,又有些興奮的向著鹿晚走近。
“傳言你本就是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要是新婚之夜,看到你我二人在同一屋簷下,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大哥會怎麼想?會不會立刻休了......”
“嘭!”
江稻生喝了酒,全身無力,被鹿晚一腳踹倒在地上。
但即使這樣,他也咬著牙不放棄,爬著一步一步向著鹿晚靠去,“你以為......這樣,我就......放棄了......嗎?”
隨著江秋檸一道來鬧洞房的人不少。
推開門,大家就看到江稻生趴著地上抓著鹿晚一隻腳。而鹿晚掙紮著,另一直腳踹在他的臉上。
江稻生使出吃奶的力氣,高聲大喊,“哥,她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