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汐嫣絲毫不知這對兄妹的算計,隻一味的沉浸在書本當中。
多年不曾這般清靜的讀過了,她隻覺著又回到了當初在禦書房埋在書間的美好時光裏,眼裏,腦海裏,除了書便再無其他。
別個都覺著讀書難,甚至有些公子小姐們討厭讀書。
可他們絲毫不知,這天下有多少人想讀都還沒有機會,尤其是女子,能識得幾個字已然是十裏八鄉最厲害的存在,更不用說熟讀了。
故而,她越發的珍惜每一個讀書的機會,哪怕是在煎藥,她手裏也會端著本書。
宋定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一位素顏朝天,可卻美得超凡脫俗的女子,正坐在窗台之下專心致誌的讀著手中的書,她的精神與那書本已然達到了入定的境界,與周圍的一切融合在一處。
這一刻就連他也不願打憂,生怕驚擾了這幅美好的畫麵。
“少夫人,快看,是公子來了。”
春枝激動的話語打破了這一刻的安寧與祥和。
宋定安第一次覺得春枝很叫人生厭。
阮汐嫣猛的一抬頭,果然,宋安定不知何時站在那處,隻見他眉頭一緊,露出煩燥之意,傾刻間,她沒了讀書的意致。
賞花彈琴需要意境,讀書也是,最忌心浮氣燥。
她收起書本,但未起身,隻問。
“何事?”
宋定安眉頭更鎖,她就這樣不喜歡看到他?不僅不出來相迎,還冰冷的隻吐出兩個字來?瞬間,他的火氣也冒了上來。
“阮汐嫣,我是你的夫君,你就這般的對待於我?”
就在前幾日他還想著保住她的令牌呢,可卻沒想到今日卻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宋定安越想越氣,踹門而入,毫不客氣的坐在她的對麵,張口想要說話卻看到她桌上擺著的一本書,好生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正當他要看個仔細,阮汐嫣卻眼疾手快的將書本收了起來。
“稟公子,隻有愛護妻子的人,才會被妻子尊重的對待。”
太子說過,愛,也是相互的。
“你?”
宋定安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氣到咬牙。
好好好,她既然如此的不識抬舉,那也就不用怪他無情了,他開門見山。
“成瑤長公主的令牌在你這裏吧,交給我吧。”
阮汐嫣知道他來這裏沒有好事,可卻沒想到,他打的居然是令牌的主意?
等等。
“你是怎的知曉我這裏有令牌的?”
宋定安心虛的偏過頭去,“這不用你管,你隻要交出令牌就好。”
他又道,“阮汐嫣,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應該明白長青宴代表著什麼,而你,已然是有夫之婦了,再者,以你那隻識得藥名的學識,你能比得過別個嗎?莫要到時候丟了永昌侯府的臉,也丟了自己的臉。”
阮汐嫣氣笑了,“宋定安,你怎知我會丟臉呢?你了解過我嗎?還有,我既然能夠得到這令牌,便已然說明了我的實力。”
她也又道,“永昌侯府的臉麵更不會丟了。”
能夠拿到這塊令牌,便足以讓永昌侯府臉麵大增了,整個大慶國才才二十枚呢,故而,能夠拿,便已是榮耀,又哪裏來的丟臉一說?
“至於我的臉麵,便不勞你操心,令牌我是不會交出來的,你請回吧。”
她?
宋定安再次呆住。
阮汐嫣冰冷的拒絕再次讓他感到意外,按理,她該如同芸安所說的一般雙手奉上討好他的嗎?為何態度又跟那日一樣冰冷淩厲?
他以為經過這幾日的冷漠對待她會知錯,卻沒想到......
不知為何,宋定安內心突然多了一絲莫名的心煩意亂。
宋定安語重心長,再給她一次機會。
“阮汐嫣,就算是你進了長青宴,你覺得你不會被人欺負了嗎?你的身份在這裏,再如何也是越不過去了,倒不如,你將令牌給了嬌嬌,讓她替你去。”
“你放心,無論嬌嬌在長青宴裏得了什麼賞賜,我都讓她把這份賞賜全都給你。”
這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