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男孩慢慢挪到我麵前,盡管稚嫩,可對我一眼便捕捉到他眼底的仇恨。
元修見狀,清了清嗓,又說起小男孩的往事。
越說我越心驚。
小男孩出生時,我和蔣雲音新婚燕爾沒多久卻因著我國外業務常年分居。
那段時間她胖了不少,脾氣也差,我心裏愧疚,她發脾氣,刷爆卡我從未計較。
小男孩五歲生日那天,我工作喝酒胃出血送進醫院卻怎麼都聯係不上蔣雲音。
我看著蔣雲音,好像從未認識過這人般。
更別提,此刻蔣雲音正溫柔盯著元修,嘴角含笑,
那是她從未對我有過的眼神。
我心下的答案呼之欲出。
看著兩人,我斂下情緒淡淡出聲,
“可以啊。可老婆你住哪?難道住大師這裏嗎?”
話音剛落,蔣雲音滯在原地,半晌,提高音量第一次朝我怒吼,
“紀明昭,你什麼意思?!我為了你媽花了多少錢才來這裏,你好心當驢肝肺!”
“我倒要你媽來評評理,這算個什麼事!”
說著,她立刻撥通我媽電話,哭得梨花帶雨。
我媽咳著嗽,一邊安撫著蔣雲音,一邊朝我怒斥,
“明昭!元修大師我了解,你怎麼能夠如此侮辱大師,趕緊朝大師道歉,你還想要不要你媽活?!”
我為了不讓媽媽病情惡化,思索再三,隻得生生咽下不快,嘟囔著道了歉。
元修似乎找到了護身符般,借口我過於浮躁,倒真的將蔣雲音留了下來。
蔣雲音眼底閃過得意和輕快。
她索性也不藏著掖著,把小男孩推到我麵前,
“好好照顧元塵。媽媽能不能康複就掌握在你手裏。”
她擋在我和元修麵前,生怕我對元修有任何不利。
看著蔣雲音這幅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心裏硌著生疼,卻還是讓理智占了上風。
我將元塵送到紀家,立刻找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
並且將元塵和蔣雲音的頭發都送到了鑒定機構。
我剛掛了電話,蔣雲音便跟了回來,手裏還提著我喜歡的咖啡,
“我剛剛去看了媽,她挺好的,你別擔心。喏,三片薑片不加糖,你最喜歡的口味。”
我看著咖啡,竟有片刻恍惚。
相愛七年,我倆算得上是圈子裏模仿夫妻,蔣雲音照顧我體貼入微。
人人都道我娶了個賢內助。
“老公,大師算了算,今年還需要兩千萬的緣分。我今年花的太多,銀行限額了,得讓老公你和銀行打給電話。”
我不可置信看著蔣雲音,不由得氣極反笑,
“不是說出家人不在乎身外之物?蔣雲音你和這個大師到底什麼關係?”
“啪”,清脆的巴掌落在我臉上。
相愛七年,蔣雲音第一次動手。
“簡直不可理喻,還是大師見你心情不好讓我買點東西安撫你。你卻倒打一耙。”
“我不早就和你解釋過了?你媽的命還要不要,你自己斟酌,大不了,我直接找你媽要錢,看看她這兒子身價幾十億,對老婆如此摳摳搜搜”
我無奈自嘲,一杯咖啡換兩千萬,可真是不虧本的買賣。
說罷,蔣雲音狠狠瞪了我,摔了門出去,隻留下一句話,
“好好照顧元塵,這樣媽才會好起來!”
那摔門聲,隔絕我對蔣雲音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