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媽媽眼皮子底下,和爸爸偷情,穿著媽媽的睡衣,用著媽媽的香水,這一切都被媽媽默許,被爸爸縱容。
爸爸總是在背後,格外厭惡的看著徐姨,又在徐姨轉過身之後親切以對。
像一場沒有人提線的木偶戲,看不懂,卻又很神秘。
後來,外公甚至還給徐姨,改了個和媽媽一樣的名字,對外宣稱收養了徐姨。
“媽媽,我今天在學校裏和同學吵架了......”
初中時的我,時常會叫錯媽媽和徐姨,我從背後抱住“媽媽”有些委屈的訴說。
可不等我的話說完,徐姨就格外驚喜的轉過身來,眼睛亮晶晶的:
“你叫我什麼?小梔,我是徐姨呀。”
“我是不是和你媽媽很像,居然連你這個親女兒都會認錯,真的很像嗎?小梔?”
“這樣的話,我就能替代那個賤人,成為你的媽媽了,我能徹底的從原來的自己變成她。”
徐姨一邊說著話,一邊忍不住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搖晃。
她瞪大雙眼,這時候我才看見,她的眼白處,全是紅血絲。
她問我這些問題的時候,格外癲狂,眼神直愣愣的,像是被奪走了魂魄的精怪,像是一隻渴望取代宿主的寄生獸。
我被嚇到了,往後縮了縮,隨後,又覺得格外愧疚的站在原地。
我怎麼能連媽媽就叫錯?
可媽媽似乎並不這樣想。
轉角的鏡子裏,浮現出媽媽站在二樓牆背後,偷看這一切的樣子,她見到這一幕,沒有傷心,沒有難過。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極致的興奮和驚喜。
似乎是媽媽長久以來,期盼的事情成了真,渴望的夢想成為了現實一樣。
沒多久,媽媽搬了出去,給自己起了新名字。
穿著打扮,也和從前完全不一樣,媽媽剪掉長發,穿上從來不喜歡的奇裝異服。
在我眼中,完全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她不許我喊她媽媽,她摸著我的頭,讓我叫徐姨媽媽。
不知道為何媽媽要這樣做,但看著媽媽有些哀求和恐懼的眼神,我答應了。
從那天開始,時間不到一年,徐姨病重去世。
那些困擾在媽媽身上的不舒服,卻一點點消失了,媽媽又變回了那個媽媽,回到了家裏......
最重要的是,從那天開始,家裏又買了新的豪車,修了溫泉別墅,似乎沒有人在乎徐姨的死亡。
爸爸戴著新買的理查德米勒手表,坐在沙灘上看著媽媽在不遠處的餘暉下奔跑。
我雖然有些懵懂,但還是能猜到,媽媽身上的厄運,已經被“替”換掉了。
所以,現在輪到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