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垂眼，假裝沒看見。

菜品上桌。

我的清蒸魚，他的法式舒芙蕾。

爸爸剛要動筷，顧知雲忽然開口：“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笑容甜美：“為了安全起見......我提議驗毒。”

餐桌靜了一瞬。

“驗毒？”爸爸皺眉，“自家做飯，驗什麼毒？”

顧知雲聲音放軟，

“弟弟畢竟在孤兒院長大，有些食材處理可能不熟悉。萬一......也是為大家好。”

他說這話時，眼睛盯著我。

我放下筷子：“驗吧。”

他朝我勾起嘴角。

專業檢測人員進場------顧知雲早就安排好了。

他們先驗我的魚。儀器閃爍，顯示安全。

輪到他的舒芙蕾。

儀器剛靠近，就發出刺耳警報。

“砷含量超標！”檢測員驚呼，“嚴重超標！”

全場驚愕。

顧知雲猛地站起：“不可能！”

他指著我：“是你換了瓶子！”

我平靜反問：“哥哥在說什麼瓶子？”

“調味瓶！你肯定------”他戛然而止。

死寂。

爸爸臉色鐵青：“知雲，你怎麼知道是調味瓶？”

“我......”顧知雲臉色慘白，“我猜的......”

我播放錄像。

畫麵清晰：淩晨兩點，他調換調味瓶。

他渾身發抖：“監控明明......我明明破壞了......”

話說出口，他捂嘴，已晚。

爸爸一掌拍桌：“你破壞監控？！早就計劃好了？！”

“不是的......”

“解釋什麼？！”媽媽哭了，“你要毒死你弟弟和我們？！”

顧雪盈鬆開了顧知雲的手。

她轉向顧知雲，聲音沙啞：“知雲，你為什麼......”

“連你也不信我？！”顧知雲崩潰大喊，“都是他！都是這個賤人害我！”

他被傭人帶回房間，哭喊聲一路未停。

顧雪盈有些無措，最後還是選擇追上去。

餐桌一片狼藉。

我的清蒸魚早就涼了，油花凝成白色的脂塊。

爸爸疲憊地揉著眉心：“宇衡，你受委屈了。”

顧知雲因為上次的事被禁足了一個月。

而我，被爸爸安排進了顧氏的一個基層崗位。

我沒有怨言，因為我要學的東西確實很多。

隻有學會這些東西，我才有能力讓孤兒院的小夥伴過上好日子。

爸媽這一個月也沒有再去看他，或許是真的有些寒心了。

後麵他解禁出來了，也沒有再來故意招惹我。

我以為他終於放下害我心思的時候，手機開始震動。

周墨：【顧知雲下午見了保安隊長三次，建議馬上離開。】

我看了眼報表，回了句“馬上”。

順手按下錄音鍵，手機扣在桌上。

燈突然全滅了。

門把手擰不動------從外麵鎖了。

焦味從門縫鑽進來。

手機亮起，陌生號碼。

“顧宇衡，”顧知雲在笑，“聽說你那兒有點熱？”

他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和勢在必得。

“顧知雲，”我問，“你為什麼恨我到這一步？”

“你也配讓我恨？你早該死在孤兒院！”

我掛斷，打119：“顧氏大廈十七樓起火，電路被私接，門被反鎖。”

然後打給物業：“切斷整棟樓電源。”

最後打給爸爸：“爸爸，我辦公室著火，門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