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電話那頭死寂了一瞬，隨即說“我馬上過來”。

房間的溫度不斷升高，濃煙不斷湧進我的鼻腔。

我砸開窗，握緊滅火器。

消防破門時，我靠著窗咳嗽，手裏是空的滅火器。

樓下，顧知雲看到我活著，表情失控。

媽媽抱住我大哭。

顧雪盈卻皺眉：“你怎麼用電的？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消防隊長打斷她：“電路人為私接，這是縱火。”

保安隊長被帶過來，顧知雲尖叫指認：“是他！我看見他動電箱！”

“顧少爺！”保安臉色慘白，“明明是你給我十萬------”

可他還未說完，就被顧知雲扇了一個耳光。

“你在胡說什麼？！想栽贓我嗎？”

“就是你，你想害我弟弟的命！”

他一邊說一遍給保安使眼色，保安最後還是低頭沉默了。

我舉起手機：“哥哥給我打電話......錄了音。”

顧知雲想要阻止我，可是已經晚了。

顧知雲的聲音炸開：

“你早該死在孤兒院！”

一片死寂。

爸爸閉了閉眼。

媽媽鬆開我，看向顧知雲的眼神第一次冰冷。

顧雪盈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以為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弟弟，乖巧可愛，心地善良。

前麵的任性也隻是不想自己的寵愛被奪走。

可現在，她好像有些看不清了。

最後，爸媽還是沒忍心把他送到派出所，況且也沒造成人員傷亡。

他們開始計劃著要把他送到國外。

手機又開始彈出群裏的消息，顧遠還有其他人紛紛問我怎麼樣了。

我還是問出了疑惑：

“你們明明可以給我甩一個攻略就行，為什麼要比我還緊張二十四小時幫著我？”

群裏沉默片刻。

顧遠:“我們都是過來人。我用了兩年才趕走假少爺，期間抑鬱三次。”

陸晨:“我的狗被他們毒死了，就因為它親近我。”

周墨:“我媽媽到現在還覺得假少爺更貼心。”

許多人訴說遭遇：被推下泳池，被打到耳聾......

顧遠在最後總結：“所以我們建了這個群。一個人吃過的苦，不能讓後來者再吃一遍。”

我的眼裏開始盈出眼淚。

這種團結又讓我想起孤兒院的孩子們。

我發燒時，六歲的小武整夜不睡，用濕毛巾給我敷額頭，學著護士的樣子說“宇衡哥哥快好”。

最冷的那晚，我們圍著快要熄滅的爐子，手拉手唱歌。

約定“等以後有錢了，要把這屋子燒得暖暖的”。

我要做的，還有很多。

顧知雲出國前三天。

我跟爸媽說要開個菜館。他們給了門麵，讓我自己張羅。

忙了半個月，店快裝好了。

顧雪盈不再惡語相向，但看我的眼神仍有懷疑。

我沒理會，照常出門看食材。

耳機裏顧遠的聲音罕見地急促：

“顧知雲和‘黑蛇’團夥有勾結，可能會對你下手，小心點。”

我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出門了。

後天開業，這是最後一次采購。

“好，我會小心。”

我說小心，是真的小心。

出門前檢查了三次定位器------陸晨給的，藏在發繩的金屬扣裏。

手機設置了緊急聯係人一鍵報警，撥號延遲三秒，夠我說清位置。

口袋裏還有周墨讓我隨身帶的防狼噴霧。

但沒料到，對方不用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