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上午,初禾去回春堂幹活,初歌又自己留在家裏。
他把一隻玩具車從裏屋搬出來,放到院子裏,站在樹下,抬手擋在額前(這動作,跟初禾一模一樣),半眯眼睛瞅著院裏葡萄樹上的一個小點。
然後,蹲下身子,搗鼓了幾下玩具車。如果是現代人,細看會發現,這玩具車,其實就是現代坦克的造型,隻不過是縮小版的。
初歌把前麵伸出來的小煙囪往上抬了抬,等瞄準了樹上他看好的那個點,右手往車上的一個部位輕輕一拍。
“嗖”的一聲,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尖銳東西從煙囪直射出去,隨著“啪”的一聲,小初歌跳起來,衝到樹下,接住從樹上掉下來的一大串葡萄。
“哈哈,又中了!”初歌得意地叫起來,抱著葡萄美滋滋地笑了。這一樹的葡萄,差不多都是這樣讓他打了下來。
初禾總以為他爬到樹上摘的,還曾打了他的小屁股,威脅他她不在家的時候不許上樹,萬一摔下來,屁股就成兩瓣了。
初歌很是奇怪,為什麼初禾老揪著他的兩瓣屁股不放,她自己不也是兩瓣屁股的嘛。
把大串葡萄抱到樹下的石凳上麵,等一會進屋再抱回去,中午小禾苗回來就可以吃了。
他又蹲下來,尋思著要不要再打下一串來。不過初禾不喜歡吃不新鮮的葡萄,所以還是算了吧,要吃的時候再打。
或許,他還可以把車子再改良一下?
正認真琢磨玩具的小初歌,耳尖地聽到外麵傳來聲響:“王爺,就是這一家。”
王爺?是他看到的那個王爺嗎?如果不是,為什麼有王爺來到他的家?
初歌想了想,扔下玩具,跑過去,攀著葡萄樹身就往上爬。別看他胖手胖腳的,動作還挺利索。
“咦,王爺,好像門上鎖了,看樣子不在家?”墨白本想上前敲門,才發現門竟然上了鎖。
沈灼盯著門上的鎖,腦子卻閃過一幕,難道,她知道什麼又逃了?
“不是說一直在家,為什麼門會上鎖?”沈灼的臉色如墨,轉頭看向那個一直在附近守著的手下。
那人被沈灼眼光一掃,差點跪下來:“王爺,小的一直就在附近,沒看到她出門啊。”其實是初禾今兒走得早,而那會他正好去方便一下。
這時,忽然有一個清脆的童音傳來:“你們找誰呀?”
沈灼倏的抬頭,這才發現院牆之內的樹杈上,有個孩童攀在那裏,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正往他們這邊瞧著。
隻一眼,沈灼就確定,這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因為,眼睛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原來,她真的還活著,並且嫁人了!
而初歌一看到沈灼,也確定了他就是初禾口中的沈灼,因為那天,他在街上看過他,並且,找人確認過他就翎王沈灼。
牆外牆內,一大一小,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就那麼長久地對視著。
沈灼內心有點微震,膽子好大的小孩,居然敢這麼長時間跟他對視!要知道,在這普天之下,敢正眼看他的人沒有幾個,何況這隻是一個幾歲的小孩!
沈灼緩緩開口:“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