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院太平間,工作人員把鄭國荀從冷藏櫃裏推了出來,隨後拉開了屍袋。
已經過去六七個小時了,人體已經徹底變成了冰冷的屍體,那張臉已經遍布屍斑。
死亡以一種最直觀最殘忍的方式呈現在了鄭喬眼前。
那是一種直入骨髓的刺激。
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啊,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閉眼前都沒能見她最後一麵,連句話都沒留下,此刻,她來了,可她來得太遲了!太遲了!
“爸!”
鄭喬直接崩潰。
展揚站在鄭喬身後,隨時準備扶她起來。
外麵突然一陣喧嚷,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醫院的工作人員提醒:“景太太,他們現在要把遺體運走了。”
有人上前開始搬運遺體。
鄭喬上前攔住:“為什麼這麼著急?”
“遺者家屬安排的,我們隻是聽令行事,讓一下,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鄭喬大腦快速地運轉了兩圈,她聲音一急,“他們安排什麼時候火化?”
“運回去就火化了。”
鄭喬聲音一冷,“不許搬!展揚,叫人來。”
展揚打電話的功夫,太平間的門外麵突然闖進來十幾個男人。
為首的正是鄭繼業。
展揚的電話沒能打出去,就被人攻擊了。
鄭繼業帶來的那群人都是練家子,展揚以一敵眾,一時分身乏術,鄭喬很快就被鄭繼業的人給控製住了。“鄭喬,我還沒去找你呢,你倒大半夜自己送上門來找死了”
鄭繼業一張臉猙獰著幾乎趴到了鄭喬臉上,咬牙切齒。
鄭喬臉上憋得青筋暴起,她抬腳就踹,然而剛抬起腿,就被人從後麵踢了一腳,直接跪在了地上。
“哈哈......”
鄭繼業開懷大笑:“老頭子死了,你還拿自己當鄭家大小姐呢?我勸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你現在就跟你那條狗一模一樣,你好好叫兩聲,我們賞你口飯吃,你要不消停,你信不信我悄摸弄死你也沒人替你收屍?”
“哦,不對,你現在是景太太了,老爺子臨死還給你拉門仇恨,景嘯丞恐怕比我還想讓你消失。”
鄭喬雙眼腥紅,她像隻被惹怒的獅子,恨不得把鄭繼業撕碎。
“別這麼瞪著我,你好好求求我,我考慮一會兒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對了,”
鄭繼業渾濁的眸光往鄭喬身上一轉,朝鄭喬逼近了問:“老頭子咽氣前一直叫你,我們特意沒去打攪景總的好事,他把你睡了嗎?”
“畜生!滾開!”
鄭喬怒火中燒,狠狠往鄭繼業臉上吐了一口口水,鄭繼業竟變態似地抹到了他自己的嘴上。
鄭喬瞬間惡心到極致。
鄭繼業舔著臉湊到她臉旁,聲音壓抑,“說對了,我就是畜生,有件事一直瞞著沒說,我挺饞你的。”
鄭喬猛得扭頭,張嘴就咬住了鄭繼業的耳朵,她用盡全力,狠狠撕咬,鄭繼業疼地齜牙咧嘴“嗷嗷”地叫了起來,想掙掙不開,感覺整個耳朵都被鄭喬的牙撕碎了。
鄭喬嘴角上被染了腥紅的鮮血,可無論身邊的人怎麼打她,她都瞪著眼不鬆口。
直到展揚騰出手來,勒住了鄭繼業的脖子,鄭喬才鬆了口。
她身上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白皙的臉上都是被打得拳頭的痕跡,鼻梁,眼角,嘴上都是血。
展揚眼底一暗,用力勒緊了鄭繼業的脖子,聲音冰冷如刀:“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