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腹部按摩的手指頓住,雖然還是在笑,但蔚沙未感覺到了他的不悅。
“未未,別的事我可以縱容你,但這件事沒商量。聽話一點,我喜歡的可不是敢做不敢擔的女孩。”
蔚沙未知道,自己逃不了。
“好。”
她垂眸,語氣冷淡無波瀾。
“這才乖。”
談斯聿滿意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抱著她重新躺了回去:“睡吧。”
房間重歸黑暗。
蔚沙未背對著被他抱在懷裏,像是一隻玩偶,不能有主見、靈魂的傀儡。
她默默思考著自己該怎麼逃離談家,憑借談斯聿的能力,在國內的任何一個角落,他都會找到她。
若是想消失,就必須出國。
可這些年她從未出過國,以前雖然也跟談斯聿提過想要出國旅遊,可都被他以不安全或者工作忙拒絕了。
現在想想,這隻不過是男人的托辭,他隻想把她養在身邊當籠子裏的金絲雀。
她甚至連護照都沒有。
第一步,辦護照。
她的身份證在談斯聿的書房裏,而書房是不允許她進的地方。
蔚沙未想辦法想到三點,七點就被談斯聿的來電鈴聲吵醒,她頭都是疼的。
“談先生,依依小姐醒了。”
醫生的聲音順著外放的話筒傳出,驚走了蔚沙未的困意。
她的大腦一點點清醒。
談依依醒了。
大早上聽到這消息,真晦氣。
“好,我馬上過去。”
談斯聿低啞的音色裏染上顯而易見的喜悅,掛了電話,他轉頭朝著已經睜開眼的蔚沙未催促:“快起來,跟我一起去。”
蔚沙未和談斯聿到醫院的時候,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病房裏熟悉的聲音。
“依依,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威嚴中透著關懷,是談父談震天。
“沒…。”
剛醒來,談依依說話還有些不流暢。
蔚潔也是滿聲關切:“依依啊,你都不知道,你躺在床上的這些日子,你爸像是老了十歲,頭發都白了,你能醒,真是上天有眼啊。”
上天有眼?
嗬。
世人萬千,上天壓根就沒有功夫搭理你。
談斯聿一把擰開門,大步流星地走進去,提著的心徹底放回,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依依,你終於醒了。”
談依依看著自己的哥哥,嘴角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可笑容還未完全展開,落在身後的蔚沙未身上,立即滯住。
眸光像是看殺母之仇般怨恨:“你,為什麼,還在,我家?”
轉頭看向談斯聿,
“哥,她害了我,憑什麼,不付出代價,我要她坐牢!”
哪怕她說話還不利索,對自己的惡意,卻不減半分。
蔚沙未內心諷刺,不發一言。
蔚潔看向蔚沙未的目光變得複雜。
談震天冷冷睨了蔚沙未一眼,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哥......”
“依依。”
談斯聿打斷父親的話,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談依依肉眼可見地心情好了很多,看向蔚沙未的目光滿是惡意。
蔚沙未看著他們兄妹倆,心中明鏡似的,談斯聿無非是在讓談依依把她留在身邊伺候,隨意發泄。
“沙未,我已經幫你解釋清楚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就以護工的身份,好好照顧依依,爭取獲得她的原諒。”
安撫好談依依,談斯聿一本正經地吩咐著蔚沙未。
蔚潔眉頭瞬間擰起,妝容精致的臉上湧起一抹笑:“斯聿啊,沙未這孩子我太清楚了,什麼都不會,讓她照顧依依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
要不換我來,我來照顧依依。至於沙未,讓她跪下跟依依道個歉認個錯。我會早日找個聯姻對象把她嫁出去,既幫助了談家發展,也不礙眼,這樣也算是一舉兩得了不是?”
談震天神色和緩,很認同這個辦法,在談家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年,也該到物盡其用的時候了。
談斯聿聽到聯姻兩個字,眸底一寒,周身散發出濃鬱的冷氣,眉心緊蹙,剛要說話,就被談依依的聲音阻止,
“蔚沙未,你選。向我,下跪道歉,我給你找一樁好婚事。還是做個護工,做到讓我滿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