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耬子離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幾個從小玩大的朋友家裏。
請人家幫忙出樹,說好事辦成請人家吃飯。
一個村的,有什麼事兒大家本就義不容辭,就都爽快的答應了。
鄧耬子還怕大哥和大嫂阻攔,又拐路去了裏正家。
想讓裏正幫幫忙。
裏正心裏雖不願跟那兩口子打交道,可自己作為裏正,這該是自己的職責。
故而笑著應下了。
鄧耬子盤算著,明日下了工打二兩好酒感謝裏正。
做完這些,鄧耬子才安心回了家,倒頭就睡。
這邊祖孫倆也躺下了。
許芷自從發現了這個‘乾坤屋’,時不時地就想進去看看。
也是多嘗試才發現,她在進去的時候好似入了定一般,隻是能聽到別人說話。
這會兒,她又進去看看到底都有些什麼。
同時,還聽著鄧老太講自己的母親的事兒,一心兩用。
這屋裏除了做飯用的東西,就是跟製藥相關的工具。
她看著齊全的工具,覺得甚是方便。
要不是怕跟祖母說不清,她都想把所有的工具都弄出來,好好地給自己弄個藥房。
第二天,祖孫倆剛起床沒多久。
遠遠就看到三五個人往這邊走,許芷看到心想這該是舅舅找的人。
為首的男人高大威猛,硬氣逼人。
許芷看著來人不受控的往後退了半步。
與那人的外表相反,這人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對鄧老太頷首道:“嬸子,耬子哥說讓我來幫忙出樹呢,咱走著吧?”
鄧老太剛把野菜粥做好,順勢問道:“孩子們,都吃過沒?喝完粥再去吧。”
“不了嬸子,都吃過了。”
為首的老張家大兒,張立柱擺擺手拒絕。
其餘人也都附和著他的話。
鄧老太也沒再勸,祖孫倆跟著他們就回了鄧家。
路上村裏人看到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不停地有人打聽,鄧老太也不怕人知道,如實說要去出柿子樹。
可聽的人沒幾個信的,都覺得是鄧老太不滿分家的情況,故意帶人去討東西。
還有那好事的,特意來問許芷死而複生是什麼感受。
許芷冷著一張臉,誰都不理。
那些人自討沒趣,也就不說話了。
到了鄧家門前,鄧老太也不進去,直接對他們說:“就這棵樹,挖出來送到我們住的地方,重新種下。”
“好嘞,嬸子,放心吧。”
話音落下,幾個小夥子說幹就幹。
而這動靜吸引了在做飯的王素娟,她當是出了什麼事,如此熱鬧。
咧著唇角本是出來看熱鬧的,結果卻看到熱鬧是自家的。
此時,看熱鬧的人已經圍了一圈,她並未看到人群裏的鄧老太和許芷。
看著自己剛準備賣掉的樹,要被別人挖走,她氣的火冒三丈。
走上前去,雙手叉腰,尖酸開口:“光天化日之下,幹這種臭老鼠的勾當,打量我家沒人了是嘛?”
眾人都知道這是個厲害角色,不打算跟她對上,隻是幹自己的活。
許芷扶著鄧老太走上前,道:“這是祖母的樹,是她的嫁妝,物歸原主而已。”
王素娟看見她們倆就來氣,錢沒撈著一點。
所以她沒好氣道:“什麼嫁妝不嫁妝,進了鄧家門,就是鄧家的東西,總之這樹你們不能動。”
說著她就要上前去搶那幾個人手裏的鍬。
而那幾個大小夥子也不是吃素的,王素娟一個婦人自然是奪不過的。
眼見不行,她索性直接抱住了樹。
“想出樹,先把我弄下來!”
果然,被她這樣一鬧,那幾個人不敢動了。
生怕不小心,讓王素娟訛上。
裏正剛好到,就撞見王素娟這樣子。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還是得硬著頭皮上。
“鄧家的,你莫要胡鬧,這樹可是你婆婆的嫁妝,隻屬於你婆婆一人。”
“反正我不管,這樹一直在鄧家門前,就是鄧家的。”
王素娟胡攪蠻纏的樣子,讓許芷心生厭惡,腦仁疼的厲害。
裏正也不能蠻橫的直接上去拉人,隻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明顯,現在王素娟不吃這一套。
正僵持著,耽誤了上山時間的許芷,不耐煩地走上前。
隻說了兩個字就讓王素娟乖乖的下來了。
看到人下來,許芷對著張立柱他們道:“各位叔叔,麻煩你們繼續吧。”
鄧老太好奇的看著功成身退的許芷,“你這丫頭說了什麼?”
“沒什麼。”許芷抿著唇道。
其實許芷能威脅住王素娟的就一件事,就是王素娟企圖殺她騙聘銀。
她隻是用口型說了報官二字,王素娟再不甘心也隻能妥協。
不過這招很快就不好用了,她頭上的傷口,遲早要愈合。
到了晌午,這棵柿子樹終於挖出來了。
抬著回到了窯洞,種在了門前的小平台上。
鄧老太感激的對張立柱他們說:“柱子,晚上帶著兄弟們來嬸子這吃飯。”
張立柱模糊的回應:“以後,以後再說。”
鄧老太不好現在拉扯太多,想著晚上等兒子回來,讓兒子叫他們過來吃飯。
於是便送走了張立柱他們。
送走之後,鄧老太看著自己的柿子樹,眼中閃過了水光。
許芷則是又上山去,她要多晾曬點草藥。
她問過祖母,她們村距離城裏不算近。
除非有事,不然一般都是趁著城裏大集,有牛車拉著人一起進城。
下一次集在三天後,她要趁這個時間多弄點草藥。
既然去一次,何不多弄點,還能多賺些錢。
何況現在也不怕沒地方放,自己有那個乾坤屋。
她輕車熟路的往那片車前草的地方去,金簪草太多了,隨手摘都是一筐。
但是車前草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多,還是先薅這個比較好。
當她正薅的起勁兒,突然聽到了身後嘶嘶的聲音。
許芷聽到了並不害怕,自顧自的薅東西。
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她突然轉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蛇的腦袋。
“活蛇,能賣個好價錢。”
蛇在她手裏拚命扭動掙紮,她快速地從乾坤屋裏拿了個麻袋,將蛇裝了進去紮緊,又丟了進去。
她剛蹲下,就看見了不遠處有隻兔子。
“怪不得蛇來這。”
許芷喃喃低語,悄麼聲的挪到了兔子的身後。
猛地一撲,雪白的兔子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