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友去世,我資助他老婆張蘭十年,她總念叨些我聽不懂的“我是小說裏的寡嫂”這類怪話。
直到我出國一月回來,自家別墅竟貼著“私人住宅”的告示。
強行進屋,家裏早變了樣。
黑膠唱片被換成了狗血小說,父親留下的棋盤變成了孩子的獎狀。
連我的金毛都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隻布偶貓。
“哢噠”一聲,浴室門開了。
張蘭穿著我的白襯衫赤腳走出來,濕漉漉的長發還在滴水。
她看到滿身塵土的我,不僅沒尖叫,反而露出了妻子般賢惠的笑。
“飯在鍋裏,去洗手,把衣服換了。”
我壓住心頭翻湧的惡寒,把那張貼在大門上的警告拍在桌上。
“張蘭,我資助你是看我哥的麵子,誰準你換鎖霸占我房子的?”
“什麼霸占,我隻是把我們的家布置好了!”
她拍出一份偽造的“遺囑”,死死盯著我:
“青鬆,你看清楚,上麵寫著你會把一切都給我。”
“我等了你十年,你資助我,關心我,卻從不肯真正靠近我。你出國這一個月,我每天都在想,萬一你在外麵遇到了別人,再也不回來了怎麼辦?”
......
我正分不清楚狀況,我的妻子周明月拖著行李箱走進來。
就在這時,別墅大門再次被推開。
“老公,怎麼不開燈啊?咦,這位是?”我的妻子周明月拖著行李箱走進來。
沒等我開口,張曉蘭瞬間炸毛。
她衝過去一把將周明月推開,自己則纏上了我的胳膊。
“你誰啊?老公?誰是你老公!”張曉蘭指著周明月的鼻子。
“我告訴你,青鬆是我的男人!我們才是一家人!”
周明月被她推了個趔趄。
她捂著胳膊,害怕地看了看瘋癲的張曉蘭。
“青鬆,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氣得渾身發抖,想甩開張曉蘭的手,卻根本甩不掉。
“張曉蘭,你給我放手!你瘋了嗎!”
“我沒瘋!”她在我懷裏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青鬆,你十年來對我那麼好,你敢說你對我沒意思?”
“你就是喜歡我,你就是想讓我當你的女人,對不對?”
她一邊說,一邊挺了挺胸,蹭著我的胳膊。
“我告訴你,這個家,這個男人,都是我的!你這個外來的野女人,趕緊給我滾!”她轉頭衝著周明月尖叫,激動得臉都扭曲了,看著格外醜陋。
周明月氣得臉色發白,指著張曉蘭。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張曉蘭忽然鬆開我,跪倒在地,開始嚎啕大哭。
“我苦命啊!我一個人拉扯孩子,又辛辛苦苦等了他十年啊!”
“他明明答應過會照顧我一輩子,現在卻找了別的女人,不要我們母子了!”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
她一邊哭,一邊用頭去撞冰冷的地板。
周明月又氣又心疼地看著我。
可我看著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張曉蘭,還有書房裏那張屬於她孩子的獎狀,心裏終究還是硬不起來。
好兄弟臨終的囑托,像座大山壓在我心頭。
我深吸一口氣,對周明月說:“老婆,我們先別跟她吵。”
然後我蹲下身,試圖拉起張曉蘭。
“曉蘭,你先起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她見我態度軟化,順勢被我拉了起來,身子卻賴在我身上不肯離開。
“青鬆,你不能不要我......”
我歎了口氣,心力交瘁。
“我給你三天時間。”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你搬出去,把我的家恢複原樣。不然,我就隻能報警了。”
我沒給她反應的機會,拉著妻子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