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芮抹了一把臉上不知何時落下的眼淚,準備上樓收拾幾件衣服就去醫院陪女兒。
指尖觸到行李箱冰冷的外殼時,她忽然想起重症監護室裏寧寧蒼白的小臉,心口又揪著疼了起來。
不管傅昀笙和白藝怎麼鬧,女兒才是她現在唯一的念想。
十分鐘後,她攥著車鑰匙快步出門。
可剛駛上跨江大橋,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從右側車道猛地變道,直衝衝朝她撞來。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江麵,向芮隻覺得天旋地轉,額頭重重磕在方向盤上,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寧寧還在等她......
再次醒來時,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向芮動了動手指,發現左手打著石膏,額頭也纏著紗布。
“你醒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病房,手裏拿著病曆本,
“檢查發現你有輕微腦震蕩和左臂骨折,不過幸運的是,你肚子裏的胎兒情況暫時穩定。”
“胎兒?”向芮愣住了,目光下意識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她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迷茫,這個孩子來得突然,讓她毫無防備。
她咬了咬下唇,輕輕摸了摸肚子,還是決定留下他,畢竟,這也是她的孩子。
接下來的幾天,向芮一邊養傷,一邊每天去寧寧的病床前守著。
護士偶爾會跟她聊兩句,說寧寧的心率越來越平穩,昨天甚至還輕輕動了下手指。
每次聽到這些,向芮都忍不住紅了眼,期待著女兒醒來的那天。
隻是這些天,傅昀笙一次都沒出現過,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直到這天下午,向芮一手扶著牆,一手扶著拐杖,去護士站問寧寧的檢查結果。
卻沒想到剛走到婦產科走廊拐角,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傅昀笙正小心翼翼扶著白藝的胳膊,從婦產科走出來。
“慢點走,醫生說你這胎有些胎位不正,得好好養著,別累著。”
傅昀笙低沉的嗓音傳來,向芮的腳步瞬間頓住。
白藝嬌滴滴地靠在他身上,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笙哥,你說寶寶會不會像你啊?我昨天做夢,夢見他長了雙跟你一樣的眼睛呢。”
“肯定像我,也像你,” 傅昀笙溫柔一笑,伸手摸了摸白藝的頭發,
“等過陣子穩定了,我就帶你去國外養胎,再也不讓你受委屈。”
“好呀!”
白藝俏皮的踮腳去吻傅昀笙,卻被男人一把攬過腰,加重了力道。
向芮站在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凍住了。
白藝竟也懷了他的孩子,原來他不是沒時間,隻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別的女人!
她再也忍不住,攥緊手中的拐杖,快步衝過去,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發抖,
“傅昀笙!你們在幹什麼!”
傅昀笙一吻結束,回頭看見向芮,臉上溫柔的笑意瞬間僵住。
眼神裏滿是震驚和慌亂,仿佛完全沒料到會在這裏撞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