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向芮通紅的眼睛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下意識地將白藝往自己身後擋了擋。
傅昀笙喉結滾了滾,剛要開口辯解,躲在他身後的白藝卻先一步探出頭,手輕輕護在小腹前,聲音軟得像浸了蜜,卻字字帶著挑釁,
“芮姐,你也看到了,我懷了笙哥的孩子。”
她故意挺了挺腰,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笙哥說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寶寶,他很寶貝呢。”
向芮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剛才在走廊看到的畫麵,再加上白藝這番話,像兩把刀子紮進她心裏。
她死死盯著傅昀笙,看著這個曾說這輩子隻愛她一個的男人,此刻卻和傷害女兒的仇人有了孩子,她的嘴角不禁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
沒等傅昀笙再說一個字,向芮揚起手,“啪” 的一聲,清脆的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
傅昀笙被打得偏過頭,臉上瞬間浮現出紅印。
他愣了愣,顯然沒料到向芮會這麼做,眼神裏閃過一絲錯愕。
向芮打完這一巴掌,隻覺得手腕發麻,心裏的怒火也也發泄了出去。
她轉身就要走,不想再看這對男女一眼,可白藝卻突然衝上來,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你憑什麼打笙哥!”
白藝的力氣比向芮想象中要大,拽著她的胳膊往旁邊一扯,向芮的腿本就沒完全恢複,重心不穩,踉蹌著差點摔倒。
她穩住身形,怒視著白藝:“放開!”
“我不放!” 白藝像是被激怒的貓,另一隻手揚起來就要打向芮的臉,
“你自己留不住笙哥,還敢動手打他?!”
向芮眼疾手快,偏頭躲過白藝的巴掌,心裏的火氣徹底爆發。
她剛要用力推開白藝,傅昀笙卻衝了過來,一把拉開兩人,將白藝護在身後,對著向芮沉聲道,
“向芮,你別太過分!小藝還懷著孕,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承擔得起嗎?”
“我要承擔什麼?”
向芮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看著傅昀笙,眼裏滿是失望和冰冷,
“傅昀笙,你搞清楚,是她先動手的!而且你女兒還在重症監護室躺著,你卻要在這裏護著傷害她的人,護著你們的孩子?”
傅昀笙被問得語塞,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軟了下來,
芮芮,我知道你生氣,可那晚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但是你放心,這個孩子,我會處理好的,你再給我點時間......”
“處理好?” 向芮打斷他,聲音裏帶著自嘲,
“傅昀笙,你怎麼處理?讓她打掉孩子,還是跟她斷絕關係?這些你做得到嗎?”
傅昀笙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肯定的話。
白藝在他身後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眶泛紅,
“笙哥,我知道我不該這個時候懷孕,可是我舍不得......”
看著兩人這幅模樣,向芮徹底心死。
她不再看傅昀笙,轉身一步步朝著樓梯口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堅定。
傅昀笙看著她的背影,想追上去,卻被白藝死死拉住,
“笙哥,你別去,芮姐現在正在氣頭上,等她冷靜下來就好了。”
傅昀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向芮走出醫院,陽光刺眼,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她拿出手機想看一眼時間,卻發現今天正是領取離婚證的日子。
她打車直奔民政局,路上,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卻不是因為難過,而是感到解脫。
而此時的傅昀笙,還在醫院裏安撫著白藝,完全不知道,他和向芮的婚姻,已經徹底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