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早上九點,岑皎月準時出現在顧氏集團樓下。
人事總監早已在大廳等候,臉上堆著殷勤的笑。
“太太,顧總吩咐過,設計部和品牌部的辦公室都給您準備好了,您看現在過去熟悉環境?”
岑皎月微微搖頭,語氣平靜。
“不用麻煩了,我想去戰略投資部,接手之前顧氏與岑氏合作的新能源項目。”
人事總監愣了愣,遲疑道:“這個項目之前因為岑氏的變故已經擱置了,而且……”
“而且是於知雪負責的,對吧?”岑皎月打斷她,眼底掠過一絲冷光,“我知道,但這也是岑氏的項目,重啟它,我最合適。”
人事總監不敢擅自做主,連忙給顧京禹打電話請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很快傳來答複:“都聽她的。”
進戰略投資部的辦公室時,於知雪也在。
看到岑皎月,她頗為意外:“皎月?你怎麼來了?”
“以後由我接手新能源項目,還請於副總多指教。”
岑皎月伸出手,笑容溫和,眼底卻毫無溫度。
於知雪麵色微僵,隨後握住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相信我們一定能合作愉快。”
兩人虛與委蛇幾句,於知雪便借口有會先行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岑皎月一邊熟悉項目情況,一邊暗中聯絡顧氏內部對於知雪不滿的高管。
於知雪空降後行事張揚,搶占資源,早就得罪了不少人。
岑皎月許諾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她專門回了一趟岑氏,給餘塢遞過一個密封的文件夾。
“這裏麵是於知雪之前和林氏集團私下聯絡的通訊記錄,還有資金往來的痕跡,能證明她泄露岑氏技術參數是早有預謀。”
“幫我收好這些證據。”
“不直接交出去起訴?”餘塢低聲問。
“不急。”岑皎月搖頭輕笑,“我還有安排,你就等著看戲吧。”
泄密主要傷害的是岑氏利益,頂多讓於知雪受點口頭警告,動不了她在顧氏的根本。
她要的,是讓於知雪徹底翻不了身。
一周後,顧氏召開股東大會。
會議進行到一半,一位高管突然起身,將一疊資料摔在桌上。
“各位董事,我要舉報戰略投資部於副總裁,挪用公司項目資金高達五千萬!”
全場嘩然。
岑皎月抬眼,看向主位的顧京禹。
他麵色沉靜,隻有微微收緊的下頜泄露了情緒。
於知雪臉色慘白,猛地站起來:“你胡說!這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查一下賬戶流水就知道了。”
高管冷笑一聲,將證據投影到屏幕上。
“這些都是銀行轉賬記錄和你海外賬戶的明細,鐵證如山!”
董事們議論紛紛,看向於知雪的眼神充滿質疑。
於知雪望向顧京禹,聲音顫抖:“京禹,你信我……”
“好了。”顧京禹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會場安靜下來。
“資料留下,會後審計部會核實。”
頓了頓,他又補充,“如果情況屬實,於副總暫調閑職,扣除年度獎金。”
處罰很輕,輕到近乎敷衍。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已經是顧京禹能做到的最大讓步。
會後,顧京禹把岑皎月堵在辦公室裏,扯鬆領帶逼近她,目光滿是壓迫,
“皎皎,你答應過我什麼?今天為什麼又要針對知雪?”
“跟我有什麼關係?” 岑皎月抬起頭,滿臉無辜,“舉報的不是我,查到證據的也不是我。”
“於小姐要是真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後果,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她攤了攤手,語氣公事公辦。
顧京禹眼神審視,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可她眼神坦蕩,看不出半分心虛。
他最終摔門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顧京禹不回消息,也不回家,在公司裏遇見了,也隻是冷淡地瞥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公司八卦小群裏傳聞顧京禹帶著於知雪去了郊外露營散心。
有人說於知雪這是職場失意,情場得意。
看到消息時,岑皎月正在和餘塢討論項目方案,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便繼續開會,心底沒有絲毫波瀾。
直到醫院打來電話,岑父病情惡化,急需一款天價進口藥。
岑皎月立刻動用所有資源找藥,卻發現所有正規途徑都被人暗中封鎖。
正著急,一家有過交情的醫藥公司負責人透露。
“是於小姐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