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小雨和頂流紀青雄舉行世紀婚禮那天,我作為她隱婚三年的丈夫,當眾亮出了結婚證。
紀青雄絲毫不慌:“兄弟,偽造證件是犯法的。”
秦小雨溫柔地護著他,轉頭對我冷聲道:“馮華,你的臆想症又嚴重了。”
當晚,我被強製送進全市監管最嚴的精神病院。
三年期滿,我被允許離院,恰逢他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秦小雨習慣性地命令道:
“馮華,去準備晚餐,要向青雄好好道歉。”
我溫順地點頭,轉身走向廚房。
不久後,我將精心烹製的菜肴端出,然後在他們麵前緩緩跪下,將滾燙的餐盤高高舉起。
“紀先生,對不起。是我不知分寸,求您原諒。”
話落,我抬手狠狠扇了自己99個巴掌,直到雙頰高高腫起,我才笑著停手:
“祝你們結婚紀念日快樂。”
......
紀青雄尖叫著躲在秦小雨背後,身體抖得像篩糠,聲音帶著哭腔:
“小雨!他故意做出這幅樣子,還笑得這麼嚇人,人家晚上都要做噩夢了!”
秦小雨確保懷裏的男人平靜下來,才惡狠狠轉頭,語氣裏滿是不耐與厭惡:
“馮華,你故意惡心誰呢?三年精神病院還沒治好你的臆想症,剛回來就找不痛快?”
我抬手抹了把嘴角淌下來的血,血珠蹭在臉頰上,我卻笑得平靜:
“秦小姐,我隻是在執行您的指令,向紀先生道歉。”
秦小雨盯著我看了幾秒,眼裏閃過一絲不忍,煩躁地轉過身:“行了,去把這裏收拾幹淨。”
說著想上前來扶我。
就在這時,紀青雄忽然捂住額頭,身體晃了晃:“小雨,我頭好暈......”
秦小雨立刻接住他,攙扶著朝主臥走去,全程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仍跪在原地,沒有得到下一步指令。
他們進了房間,門被關上。
我隻能待在原地,額頭上的血漸漸凝固,膝蓋在冰冷的瓷磚上漸漸失去知覺。
天黑了,又亮了。
我保持著跪姿,背脊挺得筆直,像過去三年在病房裏被要求的那樣。
家裏很安靜,隻有主臥裏偶爾傳來細微的聲響,還有紀青雄壓低的笑聲,秦小雨溫柔的回應。
那些聲音鑽進耳朵,但我感覺不到心痛。
情緒是一種奢侈,三年時間,已經被藥片和電擊帶走了。
第二天中午,門終於開了。
秦小雨摟著紀青雄走出來,兩人都換了衣服。
紀青雄脖頸上有幾處曖昧的紅痕,他依偎在秦小雨懷裏,看見我時,誇張地捂住了嘴:
“天哪......馮華哥,你不會在這裏跪了一整晚吧?”
秦小雨這才注意到我,眉頭皺起:“你跪著幹什麼?”
我依舊沒有動。
她沒有說“請起來”,也沒有說“你可以起來了”。
指令不夠明確。
紀青雄掙脫秦小雨的懷抱,朝我走來,臉上帶著虛偽的擔憂:
“小雨你看,都怪我太膽小,昨天不該不舒服的......馮華哥,快起來,地上涼。”
他伸出手來扶我。
指尖剛碰到我的手臂,他卻忽然驚呼一聲,整個人向前傾倒——
他的臉險險擦過茶幾尖銳的邊角,白皙的臉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啊!”
紀青雄捂住臉,眼眶瞬間紅了。
“馮華哥,你為什麼要拽我?我以為......我以為你這三年病好了,知道錯了,我們或許能好好相處......”
秦小雨大步衝過來,一把將紀青雄護在懷裏,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厭惡和憤怒:
“馮華!你果然還是那個惡毒的男人!青雄好心扶你,你竟然想毀他的臉!”
她鬆開紀青雄,抬手狠狠甩了我一記耳光。
疼痛讓我混沌的意識驟然清晰了一瞬。
啊,對了。
我做錯了事,需要懲罰。
我轉動僵硬的脖頸,目光落在剛才紀青雄差點撞上的茶幾角上。
那尖銳的弧度,應該夠了。
在秦小雨和紀青雄驚愕的目光中,我用盡全力,將額頭狠狠撞向桌角——
沉悶的撞擊聲。
溫熱的液體瞬間湧出,模糊了視線。
臉上破了一個洞,血汩汩往下流,滑過下巴,滴在地毯上,和昨日的血跡混在一起。
我抬起頭,血糊了滿臉,卻沒有表情。
聲音平板無波,像在朗讀醫囑:
“抱歉,是我的錯。”
“需要我繼續道歉嗎,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