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要接觸的一瞬間,突然間,我的身子一熱,一個聲音再次出現。
“黑靈術,哼,給我破!”
這聲音分明就是九德啊,我立馬感覺腦子如遭重擊,瞬間清醒。
眼前哪有什麼我姐和我媽,都是假的,隻有一個恐怖的紙人,在那兒漂浮著。
與此同時,樓上的胡狼發出一聲尖叫,他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出來。
“小石頭,見鬼了,屋子裏有個棺材。”胡狼大叫。
我立馬衝上去一看,果然,我們所在的屋子,不知道啥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口棺材。
那棺材打開著,裏頭似乎有什麼東西跑出來了。
我倆麵麵相覷,都覺得發毛。
“跑,趕緊跑,這他麼是個鬼客棧。”我嚇得一哆嗦。
雖然有九德庇護,但那家夥隻能保我不死,但不能保護胡狼啊。
我們兩人急忙衝下樓,撒丫子的就要往外頭跑,可剛一到客棧大門口,大門突然被關了起來。
老嫗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她臉色陰沉,本來就是老年斑很重,如今更是如同僵屍一般。
“兩位少俠,時候未到,外頭深山老林,莫要丟了性命。”老嫗說道。
“滾,你耍了什麼手段,為什麼要迷惑我?”我質問道。
“就是,為什麼會有一口棺材?”胡狼也緊張。
老嫗嗬嗬冷笑,如死神一般,步步緊逼:“還記得我給你們說過的故事嗎,那一夥神秘的鏢客。”
我瞬間恍然大悟:“你是說,棺材一直在客棧嗎?”
老嫗沒有明說,但是已經很明顯了,她似乎把我們當成了獵物,要獵殺我們兩個小鮮肉。
我一咬牙,靠,不能坐以待斃,立馬就要動手。
但是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閃現,一把出現在我們倆身後,緊接著,一隻冰冷的手掐著我們的脖子。
我和胡狼就這麼雙腳離地,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壓迫感。
瞬間就被滋溜一下提了起來,臉色通紅。
胡狼掙紮,憋著氣:“我靠,他麼是僵屍啊,小石頭!”
我眼角瞥見後頭,的確是一個渾身烏黑的屍體,眼珠子冒著綠光,披頭散發的。
“這就是當年的血屍,你們倆今日就作為他的口食吧。”老嫗冷笑。
“老東西,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們?”我氣急敗壞。
“世間哪有因果,隻有獵殺。”老嫗明顯就是不打算放過我們。
我頓時後悔,老子為啥非要進來這鬼地方,白白丟了性命啊。
“小石頭,怎麼辦,我不想死啊?”胡狼快哭了。
後頭的僵屍,死死的掐著我們,張口血盆大口,露出兩顆尖利的獠牙,眼看要落入虎口。
生死關頭,我立馬喊九德,可這家夥似乎也懼怕僵屍,竟然不出現,氣得我破口大罵。
說好守護我的,咋不出現了呢。
老嫗在那,她似乎能操縱僵屍,但是沒有阻止。
僵屍的力氣很大,完全不是對手,眼看要死亡,突然間,我想起了二大爺的話。
腦子裏頭靈光一閃,憋出三個字:“張......張道然!”
這三個字一出口,老嫗明顯愣住了。
緊接著,整個客棧內,陰風更甚,從縫隙間裹挾飛舞。
陰風之下,突然間,客棧內,那些原本熄滅的燈燭,這一刻亮堂了起來,頭頂上的鐵鏈嘩嘩抖動,伴隨著一聲輕微歎息。
緊接著,我突然間感覺客棧內似乎進來了什麼人。
好似有陰魂進來,老嫗驚恐:“張......張道然,你個混蛋,你還活著,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出來!”
張道然,難道他真的還活著嗎,我一時驚奇。
但隨即,就立馬發現不對勁,身旁的胡狼,眼神變得古怪。
“西瑤,你沒有聽我的話,鎮壓血屍,為何放它出來害人?”胡狼說話不著調,我立馬盯著他:“胡狼,你說啥呢?”
胡狼扭頭看著我:“我不叫胡狼,我叫張道然。”
我一聽,頓時明白,胡狼被附了身,老道士的魂在他身上。
你們說這稀奇不稀奇,老道士張道然,竟然真的存在,其實打從我進山開始,就一直覺得這就是一個傳說罷了。
但眼下所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胡狼,不,應該說是張道然,他手捏法印,朝著後頭的血屍一拍。
血屍受襲,慘叫一聲退後,但依舊嘶吼強悍。
張道然不急不緩,隨手一招,隱藏在客棧上的幾道鎮屍符飄然落下,立馬就狠狠的拍在血屍身上。
“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
張道然一句口訣,外頭突然打雷,一道雷落下,順著頭上的鐵鏈,吧嗒一聲,落在了血屍身上。
那血屍被炸開後,頓時慘叫,想要逃離。
但是張道然出手狠辣,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法印一出:“哪裏逃!”
一串鐵鏈立馬纏繞住血屍,上麵有鎮屍符文,一下子將其定住。
做完這一切後,張道然收手,我也鬆了口氣。
“多謝道長!”我低著頭,不敢惹他。
想起二大爺的話,這個道長得罪不起啊。
張道然隻是淡淡的點頭,扭頭看著老嫗:“西瑤,你為何要破壞規矩,放出血屍?”
老嫗真名叫西瑤,此時的她,渾身顫抖,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癱坐在地上,麵目猙獰的指著張道然:“你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將我丟在這裏幾十年,為什麼......”
她撕心裂肺的哭訴,仿佛有無盡的怨恨。
張道然歎氣,沒有出手,而是無奈。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但你我之間本無可能,你太執著了。”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故事啊。
老嫗搖頭:“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在這裏等了你幾十年,隻問你一句話,你喜歡過我沒有?”
張道然沉默,沒有正麵回答。
“一句承諾這麼難嗎,張道然,你個負心漢,枉我等你數十年,青春年華逝去,如今我將死,你卻讓我帶著遺憾離開,我恨,我恨我為什麼喜歡上你,孤苦一生。”
老嫗越說越激動,渾濁的淚水傾斜而下。
我在一旁看得沉默,心裏頭卻已經明了,他們之間有故事,但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開。
張道然走到跟前,看著老嫗,然後伸出手替他擦去淚水。
“我有不得已苦衷,當年我出了事,三魂七魄散去,隻留下一魄在人間遊蕩,最終才尋回到此地,這麼多年,有人喊我名字,可我三魂不全,理智全無,隻剩下嗜血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