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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春心別惹春心
淺翅一蝦

第11章

並非初見

許姝回家的路上接到母親的電話,她按了免提:“媽。”

吳芸的語氣很溫柔:“小姝啊,最近很忙嗎,很久不見你回家了。”

許姝看了眼手機屏,似乎能看到母親小心翼翼的神情:“嗯,快年底了,工作都比較急。”

“再忙也得好好吃飯,你爸老念叨你,你看看哪天有時間回家吃頓飯?”

對於計劃之外的事情,許姝向來秉持著盡快解決的態度,想到明天正好是周日,她決定下午再去園區:“明天中午吧,我回去。”

吳芸立即高興起來:“好好好,明天我跟連嬸一起去超市,買些你愛吃的菜。”

在紅綠燈前停下,許姝手指伸向掛斷鍵:“那我先……”

吳芸趕緊說:“等等,還有個事情。”

吳芸想給許姝介紹相親對象,對方是個醫生,在讀博士,父親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副總,母親是電視台廣播部的經理。

吳芸說:“當年我跟你爸來這兒打拚,馮家是我們結交的第一個好友,他們家靖良又高又帥,有學問,就在第一人民醫院上班。”

許姝看著漫長的紅燈秒數:“不用了,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吳芸:“先見見也不行嗎?我明天叫他們家一起來吃飯,就當聚餐了,省得你們倆尷尬。”

許姝踩下油門,沒吭聲,吳芸在那頭歎了聲:“小姝……”

“行,吃吧。”許姝說,“我在開車,先掛了。”

回到家,許姝給薑今矜發微信:明天要去相親了。

薑今矜:啊啊啊,相親!你才二十六,這麼快就妥協了嗎!

許姝倒了杯水,盤腿坐在沙發上,發了一個小貓無奈的表情:走個過場。

薑今矜:話別說的太早,說不定真愛就出現了呢。最近身邊同事朋友成了好幾對,都是相親看對眼的。我發現工作之後圈子好窄,異性絕緣,慢慢發現了相親的必要性。

許姝:看來你距離妥協也不遠了。

薑今矜哈哈大笑。

上午十點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前往父母家,他們住在玉林別墅區,開車需要半個小時。

許姝敲開門,吳芸嗔怪:“你不是有鑰匙麼,還敲什麼敲,不用換鞋,快進去坐著。”

許姝走到沙發邊,對含笑看過來的男人叫道:“爸。”

許亭連應了幾聲,給她倒飲料,吳芸把零食全部拿出來:“你看看吃點什麼。”

許姝隨手拿起一小包豆幹,以前父母忙著創業奔忙,把她留在金邑老家,隻要沒特別的事情,隻在過年回去一次,最多留到初七就走。一回去,大包小包,裏麵有給她買的鞋子衣服,各種零食。

青春期前,孤獨和無措時時籠罩著她,她羨慕別人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和家人團聚。後來這種情感漸漸淡化,到現在,早就沒了對於團聚的渴望。

父母對她還保持著以前的習慣,每次見麵,把好吃的好喝的拿上來,不知道該形容一家人熟還是不熟。

畢業的時候,她不想搬進來住在一起,打算在外麵租房子,許亭大手一揮,給她買了車和房。她不收,吳芸委屈的說她把他們當外人,她收了,隔閡也沒有消失。

許亭問了幾句她工作上的事情,又囑咐姑娘家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趁著氣氛降下來前說去書房看一份合同。

吳芸也沒想出合適的話題,有時反而在電話裏能多說幾句話,她給許晫打了個電話:“快下來,你姐來了。”

許晫邊下樓梯邊喊她:“姐!”

許姝這才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在樓上打遊戲?”

“對,剛開了一把,一聽你來了,我直接退出了。”許晫開了一罐可樂,仰頭咕嘟咕嘟喝。

吳芸:“已經高二了,一點都不學習,小姝,你說說他,隻有你的話他能聽進去。”說完,進了廚房和連嬸一起準備午飯。

許晫的身高接近一米八,是少年獨有的清瘦,他嫌嘮叨:“打住,你可別勸我,耳朵都要起繭了。”

許姝說:“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想想未來想做什麼。”

許晫撇撇嘴,湊過來:“姐,聽說今天是專門給你安排的相親……”

沒說完,門鈴響了,許晫過去開門,對外麵的人喊:“馮叔叔,趙阿姨,靖良哥。”

兩家人在沙發上寒暄,馮靖良大方過來打招呼:“你好,我是馮靖良。”

許姝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許姝。”

馮靖良視線停在她漆黑卷翹的發絲上,由衷道:“頭發真漂亮。”

許晫看熱鬧不嫌事大:“臉蛋不漂亮?”

大家都笑起來,飯還沒好,吳芸提議兩人可以出去轉一圈。馮靖良探尋的看向許姝,她站起來:“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別墅區的綠化覆蓋率很大,環境靜謐,兩人走到一個小公園裏,淺淺交談了幾句,有些不自在。

馮靖良主動打開話題:“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見你。”

許姝認真看著馮靖良,雖說兩家是舊友,但她幾乎沒有參加過關於家裏的聚會和飯局,不記得和馮靖良見過:“什麼時候?”

“在醫院,大概四月份吧,有個叫尤楓的病人,傷勢很重,他做手術的時候,你在門外。當時負責他的是我的導師,不過他現在是我的病人。”

尤楓是轉院到他們醫院的,重度腦損傷,第一次手術是馮靖良導師做的,馮靖良從旁協助。中途他從手術室出來,看見了等在手術室外的尤母和許姝。

她穿著複古紮染的寬鬆牛仔外套,一頭墨黑的頭發披在肩頭。她靠牆站著,抱著手臂,無聲的盯著緊閉的手術門,沒什麼明顯的神情,眼睛裏的情緒很難形容,像悲憫,也像站在漩渦邊緣沉默的無奈。

很遺憾的是,即便是他厲害的導師,也沒能讓尤楓醒過來,手術後持續處在昏迷狀態,家屬不肯放棄治療。

後來尤楓被分給馮靖良負責,他對許姝的印象很深,卻除了手術那天再也沒見過她,本以為是尤家的遠房親戚。前不久和尤母閑聊才得知,不是親戚朋友,許姝是資助者,至今都一直在資助尤楓的治療費。

“其實腦損傷的病人超過半年再蘇醒的概率就非常低了,尤楓昏迷將近九個月,我們已經評定為植物狀態,這一點尤楓的母親有跟你說嗎?”

許姝上個月接到過尤母的電話,點頭:“她跟我說了。”

馮靖良:“尤楓母親的狀態很不好,不肯帶尤楓回家,認為在醫院就一定有希望,可她的經濟狀況很艱難。我覺得她已經對你形成了依賴,建議你應該考慮一下放棄資助。”

冬天正午的陽光很溫暖,許姝沿著石板路往前走了幾步,才說:“馮醫生,謝謝你的建議,但我打算再資助一段時間再說。”

她一直和尤母保持著電話聯係,四月份她去過一次醫院之後就再也沒去過了。她受不了尤母握著她手悲愴說話的模樣,也見不得剛剛二十歲的少年沒有生命力的躺在床上。

“行,你仔細考慮一下。”

吳芸打來電話,通知許姝可以吃飯了,她收了手機,說:“我們回去吧。”

兩人調頭往回走,馮靖良說:“聽說尤楓是跟朋友在夜市吃飯被混混打傷的,這麼年輕,太可惜了。”

許姝不免感歎:“對,很可惜。”

“是什麼讓你決定資助他的?你們之前就認識?”

許姝簡單解釋:“不認識。我和尤楓是一個高中母校的,有一次看到高中班主任轉發的朋友圈,是尤楓出事後,尤媽媽發的求助內容。當時他們還在金邑的醫院,我和尤媽媽取得聯係後,幫她把尤楓轉到了平陽接受更好的治療。”

馮靖良由衷說:“原來是這樣。我在醫院這麼多年,也見過個人資助的狀況,但都是圖名,帶著助理和攝像機去看望病人,各種拍照。很少有你這樣真的隻是幫助,什麼都不圖的。”

許姝不準備接著討論這個話題,眼見要到家了,她直白開口:“馮醫生,我沒有戀愛的打算。”

馮靖良愣了下,很快得體的回應:“沒關係,我們可以做朋友。”他失笑,“不過你可真直接。”

許姝溫和道:“這種事情還是盡快說清楚比較好。”

馮靖良點點頭:“那我也有話直說了。”

“你說。”

“咱們兩家長輩是很好的關係,今天的飯局是他們用心對待的,如果今天剛見麵就回絕了他們,顯得咱們兩個過於隨意,他們會很失望。我的建議是等過段時間,跟他們說我們已經充分了解,覺得不合適,決定當朋友,這樣一來,他們也比較好接受。”

馮靖良衝她倒苦水:“另外我也有私心,隻要跟他們說咱們正在接觸了解,他們就不會再給我安排相親對象了,能清淨些日子。否則隔三岔五給我打電話,真讓人頭大。”

馮靖平確實是個斯文的謙謙君子,笑容和說話能讓人感覺到親近與真誠,許姝也笑了:“一樣,最近我每次回家,他們都會旁敲側擊讓我談戀愛。”

馮靖良笑說:“所以啊,咱們能互相當一段時間擋箭牌,你覺得怎麼樣?”

許姝覺得這個提議挺不錯的:“好,按你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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