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年語氣平靜:“誰吃誰收拾,以後我不會伺候你們,你們自己負責自己的事情。”
黎書禾眉頭緊皺,眼神帶著譴責:“你沒有工作,在家的職責就是照顧家庭。”
宋昭已經氣的大叫起來:“自己收就自己收!你沒工作還懶,媽媽很快就不要你,跟淮安叔叔在一起!”
宋曦附和著:“沒錯,淮安叔叔又帥氣又溫柔還有才華,等他成為我的新爸爸,你就沒人要了,到時候你老了,我們不會去看你,也不會照顧你!”
兩人放完狠話,怒氣衝衝往下跑,樓下很快傳來盤子摔碎的聲音和尖叫聲。
宋祁年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神色如冰。
黎書禾淡淡掃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
“宋祁年,你是父親,是丈夫,不是三歲小孩了。”
說完這句,她拿了換洗的衣物,轉身離開:“項目吃緊,這兩天不回來了。”
宋祁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聽著樓下的噪音,緊抿著唇。
他扶著門框的手指節泛白,最後用力將門框甩上。
去他的職責。
去他的丈夫和父親,從此以後,他隻會是他自己!
第二天一早,宋祁年去民政局申請離婚。
“資料都沒問題,一黎後來領離婚證。”
宋祁年笑著道謝,又去機場買了離開的機票。
從這一天開始,宋祁年沒再幫母女三人打理家務。
他不再淩晨五點起來做豐盛的早餐。
對此,宋昭宋曦兩姐妹無比高興,她們拿著自己的零花錢興衝衝出門。
“誰想吃你做的東西啊,我們早就吃膩了!”
他不再敦促兩姐妹寫作業,不幫她們洗衣服,不幫她們收拾玩具。
家裏很快亂了套,臟衣服堆在一起,地板上都是玩具,學校老師不斷打電話跟他說孩子的學習問題。
他把電話線拔了。
三天後,學校聯係不上宋祁年,將電話打給了黎書禾。
她帶著宋昭宋曦回家,看著窩在搖椅上看書的宋祁年,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宋昭宋曦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得了腸胃炎,你是怎麼當爸爸的?!”
“不洗衣服不做飯,連最基本的生活條件都無法保障,宋祁年,你在鬧什麼?”
宋祁年平靜合上書:“沒鬧,我上次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們才十歲!”黎書禾蹙眉看他,眼中隻有冰冷的指責。
“他們是十歲,不是三歲,生活能自理了。”
宋祁年想起前世,進入療養院前,他天天天不亮就起來。
黎家三個女人,早餐要求各不相同,光是準備早餐,都要花上至少一個小時。
家裏的家務永遠都被他包攬,家裏永遠幹淨整潔,井井有條。
可他換來了什麼呢?
他換來忽視和輕視,他換來了不理解,換來了車禍斷腿後被直接丟進療養院,換來了孤獨終老。
宋昭紅著眼怒吼:“爸爸你太過分了!你根本就不配當爸爸!”
“就是!”宋曦拉著黎書禾:“媽媽,我要淮安叔叔當我爸爸!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黎書禾沒有回應,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宋祁年身上,似乎在等他服軟。
宋祁年隻是勾唇一笑:“那就讓他來當你們的爸爸吧,我沒意見。”
空氣瞬間凝滯。
黎書禾臉色陰沉:“宋祁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說離婚的事情,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盛淮安的聲音急切:“書禾,你在家嗎......”
三個女人齊齊變了臉色,快步轉身去開門。
盛淮安進門,神色悲淒:“書禾,我媽死前留給我的手串我找不到了,這幾天我去過的地方都找遍了,隻有宋先生的房間還沒找過。”
宋祁年的眉毛擰了起來:“我的房間?”
盛淮安點頭:“那天我去借用了洗手間,把手串摘下來了,我能不能去看看......”
“去看去看!”宋昭宋曦爭先恐後地拉著他進去:“淮安叔叔你別哭,我們幫你找,一定能找到!”
兩人帶頭衝進房間,四處翻起來,很快將房間弄得一片狼藉。
黎書禾隻是看著,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住手!”在盛淮安打碎他第三個相框時,宋祁年終於忍不住上前打斷。
盛淮安回頭,神情怯怯:“對不起宋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著急了,我......”
宋昭擋在盛淮安身前,像保護珍寶的小獸:“不要欺負淮安叔叔!”
宋祁年忽然想起一個畫麵。
三歲的宋昭宋曦爭搶著爬上他的膝蓋,擠在他懷裏大聲喊:“等我長大了,要永遠保護爸爸!”
宋曦也擋在盛淮安麵前:“爸爸你是不是心虛,所以才不讓淮安叔叔找!”
宋祁年喉嚨堵得厲害。
他攥著拳頭,聲音發緊:“你們覺得是我偷拿的?”
“找到了!”
盛淮安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手串:“就是這個!”
宋祁年被宋昭宋曦猛推一把,踉蹌了一步。
“爸爸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