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蓬身姿微側,緩緩抬起右手,五根修長的手指宛如初綻的蓮花,優雅而舒展地伸開,接著依次落下,便見一團氤氳氣體陡然而生,在空氣中緩緩流轉、彌漫。
緊接著,鹿蓬手腕輕轉,氣體輕盈地飛向山澗,待觸及水麵的瞬間,化作一團澄澈的清水,彙入了潺潺溪流。
“可看見了?學會這一法術,你便不用再來這裏挑水了。”鹿蓬背手而立,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看向邊上的鐘歧。
下意識咽了咽唾沫,驚喜地問道:“可以自己變出水來麼?”
鹿蓬點頭道:“不錯,我來教你。”
於是鐘歧在指導下進行數次嘗試,不多時竟然掌握,惹得鹿蓬發出驚歎:“你的資質真是不凡!難怪師傅將你收為弟子。”
“都是師兄指導有方。”
鐘歧喜不自勝,引導著自己創造出的氣體在空中浮動,並最終化作清水落下。
鹿蓬感慨一番後道:“既然你已掌握,就快回果園去吧,日後若有機會......我再教你其他法術。”
“多謝師兄!”
鐘歧連連道謝,並與鹿蓬一同返回內院。
果園之中,鐘歧運用新學的法術,,把變化出的清水化作靈動的水線,精準地灑落在每一棵植株的根部。
清水自帶靈性靈性,剛一觸碰土壤,便迅速滲透下去,滋養著幹渴的根係。
鐘歧腳步輕盈地在果園間穿梭,雙手不斷變換著手勢,控製著清水的流向與流量。時而灑出細密如霧的水珠,時而又彙聚成一股稍粗的水流,不多時,整個果園便彌漫起一層薄薄的水汽。
看著煥發出勃勃生機的綠植,鐘歧感到心滿意足。
憑借這一法術,的確大大縮減了澆灌果園的時間,而且也不費力,隻是體內存儲的靈力消耗巨大,丹田處隱隱傳來空虛之感,需要修煉一陣後才能恢複。
於是鐘歧腳步略顯虛浮地來到修煉場,還是原來位置,他盤腿坐下,雙腿自然交叉,雙手輕輕搭在膝蓋上,閉上雙眼,緩緩調整呼吸。
隨著呼吸逐漸平穩,鐘歧的心神也慢慢沉靜下來,開始引導周圍空氣中彌漫的靈氣,緩緩納入體內。
那靈氣如同一縷縷輕柔的絲線,順著人的鼻息、毛孔,一點點地鑽進身體,沿著經脈緩緩流淌。
然而,體內靈力的虧空讓經脈的運轉略顯滯澀,靈氣在經脈中前行時偶爾會有阻礙,此事需集中精力引導其衝關。
當靈氣衝破桎梏,化為靈力穩穩存在於丹田後,便覺身體受到一陣輕微刺痛,頭腦中多了一些感悟。
明明隻感覺修煉了一會兒,但當長長籲出一口氣,從深沉的感識中脫離時,天色已黑得不見五指。
“師弟,我有事找你,來我房間說吧。”
突然一個女人聲音在鐘歧耳邊響起,把他嚇了一跳,回頭隻是看見一個窈窕的輪廓。
從聲音可以聽出,這是近幾日多次接觸過的師姐。
“師姐,這麼晚了,找我何事?”鐘歧小心翼翼問道,明明她前些天還對自己不理不睬,怎麼這時候有事來找?
“別多問,跟我來便是。”
那朦朧的身影微微一動,向前走了兩步,月光此時穿透雲層,柔和的銀輝灑落,隱約能看出對方精致的麵容。
鐘歧躡手躡腳跟在師姐身後,怕驚動了邊上正沉浸於修煉的一眾師兄。
很快二人進入一個房間,師姐也不點燈,隻有院裏那盞燈籠散出的一絲光亮,透過窗子照亮了一小部分區域。
剛一進屋,師姐好似迫不及待般問詢道:“你這幾日可是有在替師傅打理果園?”
鐘歧回道:“是的,每日早晚需給果田澆水。”
黑暗裏發出師姐舔唇的聲音,她繼而說道:“那你明日可否從果園摘幾個果子給我。”
“這可不行。”鐘歧立即回絕道,“未經念陽子允許做出這件事的話,我肯定又要受罰。”
“隻是悄悄摘兩三個果子而已,不會被發現的。”師姐不再是冷冰冰的語氣。
鐘歧不能答應,道:“念陽子......師傅他行蹤難測,而且我剛來山上不久,在門派內的一舉一動好像都被他掌握,這件事情風險太大,我實在無法辦到。”
“師弟,求你了,我實在急需師傅栽種的靈果。”師姐的聲音顫抖,近乎乞求。
鐘歧還是搖頭,這些天他不能做出可疑的舉動引來念陽子注意。
師姐上前一步,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極為靠近,鐘歧甚至能聞到師姐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幽香。
接著,師姐伸出雙手,輕輕搭在鐘歧的肩膀上,他身體一僵,下意識想要後退,卻感覺師姐的雙手微微用力,將他按在原地。
“師弟,幫幫我吧。”師姐摟住鐘歧脖子,貼在他耳邊說道,“我會替你做任何事情。”
鐘歧能清晰地感覺到師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頰上。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臉頰也變得滾燙起來。
“師姐,你別這樣......”鐘歧聲音有些顫抖,試圖撥開師姐的手。
師姐卻仿佛沒有聽到鐘歧的話,雙手順著鐘歧的肩膀慢慢下滑,輕輕撫上了他的胸膛。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迷離,嘴唇也微微嘟起,朝著鐘歧的嘴唇慢慢靠近,衣衫也在不知何時脫落。
鐘歧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湧上頭頂,他的理智在魅惑下不斷地掙紮,可身體卻不受控製一般僵在原地。
“此事絕對不行!”
就在師姐的嘴唇即將觸碰到鐘歧的瞬間,他突然猛地一咬牙,用力推開了師姐。
師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推,踉蹌著向後往後退去,差點摔倒在地。
待她穩住身形,抬起頭再看向鐘歧時,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訝,緊接著,羞憤如潮水般將那抹驚訝淹沒。她的臉頰漲得通紅,眼神中滿是怨憤與不甘。
鐘歧呆立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決絕地推開房門衝出屋子,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屋外的夜風呼嘯著撲麵而來,吹不去鐘歧身上殘留的柔軟觸感。
他腳步匆匆,隻想盡快逃離這個令人窘迫的地方。